所以曲勇臨別前,天一老道建議道:“如果有機會的話,可以去參加一些生死磨礪,對你領悟十二形暗勁會有很大的幫助。”
要體會生死磨礪,有兩種辦法,第一種是去和人決戰,第二種是和自己決戰。
第一種好理解,就是實戰,性命相拚,但這一種在現在這個社會不好找對手,第二種和自己決戰,其中一個方法就是“找死”,最常見的就是少林寺有些武僧,喜歡在懸崖邊上練武,那種隨時隨地就會墜崖身亡的強大刺激,就能激發出人體的潛能,也能起到生死決戰的效果。
不過這兩種都是在“玩命”,天一老道也隻是點到為止的講一講,並沒有強求曲勇去這麼做。
正月十五,曲勇三根香拜過天地和土地公之後,從大門出來,就奔著學校去了。
這一次,他來的最早,鑰匙打開門,寢室裏一個人也沒有,忽然,他汗毛一炸,根根豎立了起來,身子迅速後退一步,反手將門拉上。
“嘩啦...”寢室裏一大盆水傾倒在地上,從門縫裏流了出來。
“詩詩?!”曲勇還好退得快,要不然的話,這大冬天被這麼一盆水傾頭倒下,那滋味可真不好受。
在這個學校裏,會玩這麼無聊的把戲的,也隻有於詩詩了,果然,隻聽門內有個女孩子“咯咯”笑道:“哎呀...這樣都被你躲過去了,真沒意思。”
曲勇再次打開門,看到上身穿著個血紅小皮夾襖,腳上雪地靴的於詩詩,問道:“你怎麼來了?”
於詩詩沒直接回答曲勇的問題,反倒去翻他從家裏帶來的包,找到熟料袋裏的蘋果,洗也不洗,擦了一下就啃,理所當然道:“廢話,開學了,我能不來上學嗎?”
“你洗洗再吃吧?”曲勇道:“你上學期不是期末考都沒考,現在還來上學?”
“不用洗,沒事。”於詩詩擺擺手,道:“補考唄。”
“好吧。”曲勇奇道:“你怎麼會有我們寢室的鑰匙?”
“新鮮吧。”於詩詩得意道:“我早就偷偷的配了一個了,你們都不知道而已。”
“這樣啊。”曲勇去廁所拿拖把來拖地,滿地板都被於詩詩弄的全是水,看到他拖地,於詩詩道:“哎呀,過了個年,你有沒有什麼有意思的遊戲來玩玩嘛,我被四姨抓在家裏憋死了。”
“沒有。”曲勇才不會去和她瘋,沒好氣道:“要玩你自己玩,我和你四姨的合同就到上學期末,現在已經結束了,所以我沒有義務幫你擦屁股了。”
“是嗎?”於詩詩滿不在乎道:“無所謂啊,反正我也不用人家幫我擦屁股,你們寢室四個人,就屬你最悶了,為什麼大黃蜂還沒來?”
在四個人裏,大黃蜂和她玩得最好,因為這兩人在作弄人耍賤上,往往有著很多的共同語言。
“我不知道啊。”曲勇拖完水,將自己家裏帶來的東西一件件拿出來放好。
“別動!”於詩詩笑嘻嘻的過來,一件件的看,一件件的說道:“這是蘋果,這是橘子,這是米糕,這是藏柏,啊...還有紅紙,咦,你帶了好多東西啊,好奇怪啊,要吃蘋果橘子,衢州沒有嗎?為什麼要家裏帶來?”
“這是討個彩頭的。”曲勇解釋道:“蘋果是說平平安安,橘子是說清清潔潔,米糕就是步步高升,藏柏和紅紙,意思和紅包一樣的。”這些都是鄉下人家,子女要上學或者出門時,當媽的都會讓孩子帶上這些東西的,不為別的,就討個彩頭。
“是嗎?”於詩詩感覺很新奇,她無論是在國外讀書還是回國來上學,走哪裏算哪裏,根本沒有這些東西,嚴格來說,她根本沒有太多的家庭溫暖,東翻翻西翻翻,翻了半天,都看了個遍,才道:“這次四姨去你家,早知道我也去了,去你們家看看,嘻嘻......”
“嗯。”
曲勇整理好東西,看了下時間還早,對於詩詩問道:“你怎麼樣?他們都還沒來,你要不先回去吧,明天再來玩?”
“幹嘛?”於詩詩道:“你不是人嘛,陪你玩也行啊。要不咱們打拳吧,你的功夫厲害,也教教我啊。”
曲勇搖頭道:“我不收徒弟的。”
“你騙人。”於詩詩撅著嘴,道:“大黃蜂不就是你的徒弟?”
“他們不是,我們是同學,大家互相玩一玩的。”
於詩詩眼珠子咕嚕嚕一轉,手托著下巴,俏皮道:“要不你收我做徒弟吧。”上個學期,她鬥智鬥勇偷襲了曲勇一個多月,早已經對曲勇的功夫很佩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