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宗先生...”曲勇張了兩次口,也不知道該怎麼喊他。
宗立旬道:“這麼喊太見外了,你就喊我宗伯吧。”
“宗伯?”曲勇在村裏人比他爸年輕一點的就喊叔,年長一點的就喊伯,倒沒覺得有什麼奇怪,反倒是曹老板覺得不對,他知道像宗立旬這樣的人是不會隨便讓人喊自己這麼親密的,雖然說他和景泰四姑娘結盟,但曲勇不過是個小角色,宗立旬為什麼會這麼做呢?
正在曹老板苦思時,宗立旬又道:“這位年輕人看起來很麵善啊,不知是不是浙江曹家的?”
曹老板沉聲道:“家父曹邱敏,見過宗爺。”
“什麼爺不爺的...”宗立旬揮揮手道:“時間過得真快啊,一眨眼,原來曹邱敏的孩子都這麼大了,哎...歲月不饒人啊!”
四姑娘也笑道:“宗爺,要不我們進去再談?”
“好。”宗立旬點點頭,又指著吳川道:“你去把我那支82年的拉菲拿來,咱們一起喝吧,你們也來。”
曲勇趁著沒人注意朝曹老板豎了豎大拇指,曹老板知道他是在佩服自己猜得準,四姑娘果然和宗立旬聯係上了,不過沒想到他們這麼高調的見麵,恨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一樣。
82年是波爾多的“世紀靚年”。
這一年可以說是近50年以來難得的好年份,無論從降雨量還是日照量,收獲期的天氣等等情況來說,都是完美,所以82年的拉菲彌足珍貴,宗立旬帶來了這支就是他珍藏的,代表了他的誠意。
血一般紅的葡萄酒,宗立旬用刀劃開瓶封就劃開了,取出手帕將瓶口擦拭幹淨,接著用開瓶器慢慢取出瓶塞,他每個動作都做的很慢很認真,沒有一點木屑掉落,這一切仿佛是一件神聖的使命。
“喝葡萄酒要用夜光杯,古人詩雲:‘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每種酒有每種酒的喝法,也有它獨特的盛器,葡萄美酒盛如夜光杯,便如蛟龍入海,這種鮮血淋漓方顯我輩須眉男兒的豪氣!”宗立旬含笑著將木塞遞給四姑娘,道:“四姑娘雖然是女人身,可巾幗絕不讓須眉,請!”
四姑娘聞過木塞,道:“的確是好酒。”
“哈哈哈!”宗立旬開懷大笑,親自給每個人倒了一杯,道:“各位,請。”
“這如何敢當!”曹老板沒想到宗立旬這樣身份會親自給他們倒酒,連忙起身舉起酒杯道:“折煞晚輩了。”
宗立旬道:“沒什麼不敢當的,喝完這杯酒,大家就是朋友了,請!”
曲勇其實很不喜歡喝葡萄酒,而且經過薛瑩瑩的事情之後,他對葡萄酒似乎有了一種難言的情懷,每次看那種紅色之後,他都會有種不祥的預感。
眼看四姑娘、鐵姐還有曹老板都一口飲盡杯中物,宗立旬心情大好,忽然見曲勇一臉愁眉苦臉的望著那美酒,不解道:“有何不妥嗎?”
曲勇實話實說道:“我喝不慣葡萄酒...”
“我去。”曹老板笑道:“小勇哥,你真是沒口福,82年的拉菲在市麵上是千金難買的,你居然喝不慣?”
“是啊。”宗立旬也道:“就喝一口吧,算是喜慶如何?”
“實在不好意思。”曲勇也知道自己如果不喝,那就是矯情了,他舉杯就要一飲而盡,忽然一人厲聲道:“且慢!不能喝!”
“啊?怎麼了?”
眾人轉過頭,發現鐵姐一臉烏青,已經拔槍對準宗立旬,厲聲道:“你在酒裏下毒!”
“下毒?”
四姑娘的臉色‘刷’變的雪白,也立即感到腹中一陣絞痛,她恨恨的望著宗立旬道:“原來你和於鏈勾結了!”
“奇怪,為什麼我會沒事。”曹老板心中暗道,看到她們兩人臉色都變了,可自己卻一點感覺也沒有,按理說,他也喝了這有毒的葡萄酒啊,不過他何等精明,一看情況不對勁,也立即裝得肚子疼,靜觀其變。
宗立旬絲毫不畏懼那支指著自己的槍,仰麵大笑道:“江湖上傳說,四姑娘聰慧,一點就透,果然名不虛傳,一下子就想到了問題的關鍵!不錯,我仔細衡量過了,你逃回去的可能性比死在這三亞的可能實在要小太多了......”
他一大笑,門外早已搶進來七個黑衣人,每人手裏都拿著一支消音槍。
曲勇頓時隻覺得酒有毒,人心更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