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立旬似乎認同的點頭道:“原來是這樣啊!”突然間他身子一晃,欺到岑涵玉身前,右足向前一步,雙手由下向上斜行擊出,手心向上成仰掌,右手在前,左手在後,朝他擊出,曲勇一眼就看出這是八卦掌的“倚馬問路”,上一次在悅園三樓,薛瑩瑩就是出這一招對付跆拳道社長,可惜她功力不夠被人一招打敗,如今同一樣的一招被宗立旬使出來,威力卻是大為不同,隻見其勁力渾身鼓蕩。
岑涵玉大駭,急忙腳下子午轉馬避開這一招,宗立旬喝道:“原來是蛇鶴詠春的傳人,難怪有兩下子。”他嘴上說著,手上卻更快,又一招手猛虎下山順勢而生化為俯掌,以指尖下點其腋下,岑涵玉左攤手勉力一攔,右直衝拳迅速反擊宗立旬臉部,這正是詠春裏有名的“左攤右打”,詠春最適合短小寸打,竟能在間不容發之際還出手反擊,但宗立旬轉身走孤雁離群躲過反擊,反而化作豎掌朝其麵部一戳,這三下變中生變,奇正相輔,正是八卦掌中的“神仙怕三穿”,不過宗立旬將第一穿的上穿手百鳥朝鳳改為普通的倚馬問路。
“啊。”岑涵玉再次躲避不及,一聲慘叫,一隻眼已經被戳瞎,蜷縮在沙灘上抱頭幹嚎!
剛才一戰,曲勇看的清清楚楚,第一穿在迎麵,二穿在斜側麵,三穿到側麵,尋常人交戰要換這三個方位,對手轉個身子就能躲過,可八卦掌重走圈,以圈為法要走圓,岑涵玉一直注意的都是在穿掌上,其實他不知道真正厲害的在步伐,宗立旬的步伐奇異,他連換三個方位居然比別人轉個身子還快,隻三招,就將一個詠春拳高手戳瞎一隻眼睛,勝在一個身法詭異,快如閃電。
“八卦手毒!道長說的果然不錯。”曲勇心裏暗歎,雖然敬佩宗立旬的武功,但卻頗為不喜其這樣的慘厲手段。
宗立旬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鮮血,滿臉毫不在乎,仿佛剛才隻是捏死了一隻蒼蠅,又轉過頭對第四個長老,也是唯一一個女人說道:“春丫頭,你爹當年和我是八拜之交,如今他人走了,不過在我心中你一直是我的親侄女,你也一直喊我幫主伯伯。”
“我知道。”那劉春麵色蒼白,她爸劉三行是宗立旬的第一長老,前年過世了,現任幫主念及舊情將這長老的位子的順給了他女兒,否則憑她年紀輕,又是個女人,怎麼有資格坐到長老的位子。
宗立旬冷眼再次掃了所有人一次,緩聲道:“你們現在怎麼選擇?”
吳川道:“選擇什麼?”
宗立旬沉聲道:“很簡單,我要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吳川道:“你要我回到你的麾下?”
宗立旬道:“不錯,我有自己的原則!佛爭一口香,人爭一口氣,我不是想證明我了不起,我隻是要告訴人家,我失去的東西一定要拿回來。”
劉春忽然道:“如果我不願意,你是不是也要廢掉我一隻眼?”
“不是朋友,就是敵人。”宗立旬的臉陰沉的可怕,冷聲道:“我此番出來,絕不容得有一點點的潛在危險,如果今日你不歸順,便要毀滅!”
見識到了他八卦掌的厲害,眾人麵色慘變,自問都不是他對手,沒想到十三年的牢獄生涯之後,他的武功竟然突飛猛進,到這般地步,一直沒有說話的嚴五緩緩道:“你對我有大恩,我本應重回你的麾下,隻是......”
宗立旬道:“隻是什麼?”
嚴五終於下定了決心,仰首道:“你對我有恩,但左丘幫主也對我有恩,我欠你的,你要我做什麼都行,但我不能不忠!背叛左丘幫主!”
宗立旬道:“咱們混江湖的,首重一個忠義,不過我喜歡別人對我忠,你不對我忠,我很不喜歡。”
嚴五道:“那我也沒辦法,道不同不相為謀。”
宗立旬振腕歎息道:“那實在是太可惜了。”
嚴五道:“你動手吧。”
“要斬你,何必幫主自己動手!”突然嚴五身側一聲暴喝,一人厲聲而叫道:“看我殺你!”他大驚,已經太遲,隻見刀光一閃,嚴五後背心髒處紮進一柄短刀。
“你!”嚴五拚盡最後一絲力氣轉過身子,看著吳川,狂吼道:“你好狠!”
吳川麵無表情,拔出短刀,道:“我已經棄暗投明,隻是你不知道而已。”
宗立旬對吳川道:“好,你想要的西葉山那塊地,左丘慕錦給不了你,我會給你,我這個人說過的話,一定算數。”
吳川躬身道:“多謝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