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雪上加霜
薄薄的嘴唇泛起厚厚的膚白,想伸出去舌頭舔一下幹裂的沒有知覺的唇,艱難地挪動了幾下舌尖盡然沒有抵開泛白的唇,太陽依舊閃耀著自己的光圈,周圍的靜,更加襯托出藍晴那微微的呼吸如同貓咽,‘心髒還有跳動。我還沒死’這隻有那微微的心跳,使藍晴感覺自己還活著,。但是空洞的眼神,絲毫沒有活著的喜悅。‘或許並不是上天的垂憐,而是上天想讓我繼續多受一份苦’,沒有留戀,沒有不舍,皺痛得眼睛提示著不能忽視現實的狀況,眼睛又酸又脹努力向著太陽的光環,。也許這是最後一次看見太陽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幾陣狂風抓狂的搖動著路旁的老槐樹的場景,一片片的花瓣,像清冷的雪灑在藍晴的臉上,突然一個念頭像驚雷一樣轟在心上,‘花葬’沒想到來到這個世界沒有多長時間,對自己竟然如此厚待,如果是電影肯定很美,可惜沒有精力欣賞,但是,意想之外的場景也接踵而至,電閃雷鳴,天地暗色,風揚飛沙,‘肯定不會下雨的’話還沒從齒縫中竄出,豆大的雨點瓢潑而下。在雨水的衝刷下,身上像有千萬隻螞蟻啃噬著,又像大火肆無忌憚的在身上咆哮著,雨水順著唇線侵進嘴裏,全身像經過電流一樣涼涔涔的掉進心裏,雨水洗掉掛在眼角的淚痕,。衣服被雨水拍的軟塔塔的,頭發一簇一簇散亂的躺在地上。藍晴想現在的自己肯定像中了毒藥又在水裏侵泡了幾天的死狗一樣,想想都令人作嘔。本是一幅含苞未放的花蕾飽受暴風雨的摧殘圖,雖不甚美觀,但也不似藍晴所想。
唰唰的雨點洗禮著萬物,一切都是那麼嘈雜的靜。一個溫熱的軟綿綿的東西貼在自己的臉上。藍晴側過眸子。瞳孔瞬間放大,麵前竟是一條像小牛犢一樣的大狗,藍晴還能感覺它溫熱的氣息噴在自己的臉上,這次連苦笑的力氣都沒有了。不知道自己上輩子遭了什麼孽,這輩子竟落得一個死無全屍,野狗嚼骨的下場,這次緊緊地閉上眼睛。等待著死神的光顧。直到它咬住藍晴的衣襟,努力的向前拖著。累了的時候還不忘有頭拱拱藍晴。藍晴想‘這下完了,它肯定還有孩子。被小狗一口一口的撕扯,那不是身不如死。、、、’但是它隻是把藍晴拖到了老槐樹偶的樹洞裏,用頭拱拱藍晴以示安慰,然後轉頭走了。藍晴明白了它的意思,但是禁不住兩隻眼皮打架,昏昏沉沉的睡死過去了。
在睜眼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慈祥的老太太,‘丫頭,你終於醒了,來,快把這碗粥喝了。’說著拖著藍晴的背,把她扶起來,一遍把粥遞向藍晴的嘴裏,一邊說‘丫頭,你還真是命大,都睡了三天三夜了,大夫都說沒救了,幾乎都摸不到脈搏了,老頭子說‘怎麼也是一條命那,試試看吧’咦,沒想到還真把你就活了,菩薩保佑,菩薩保佑。’說著還放下碗,對著門口做了兩個輯。藍晴突然沒來由的眼睛酸脹,但是眼睛幹涸的竟然連打轉都困難。‘還得多虧辛巴冒雨硬拖著老頭子出去,老頭子才在老槐樹洞裏發現了你’。‘原來那條狗叫辛巴。’藍晴腦海裏立刻映入了那條黑狗的摸樣。‘阿姨,謝謝你。’老婆婆不知道阿姨是個什麼叫法,加上老年人反應又慢,竟然思考了很長時間才的出類似姨娘一樣的叫法吧。‘孩子以後叫我婆婆就行,什麼謝不謝的,能活著就最好了,好好養身體吧。’剛剛的尷尬一閃而逝,隨之而來的是甜甜的喜悅。
不知不覺中藍晴在這了已過了月餘,婆婆倒也問過藍晴家住哪裏,藍晴不知道怎麼回答,總是支支吾吾的混過去,兩位老人見有難言之隱也不好再問,兩位老人倒是很喜歡藍晴,漸漸地知道原來二老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女兒嫁到了城裏,兩個兒子都上了戰場,女兒曽想接二老去城裏頤養天年,但是二老過慣了農林生活,硬是不去,可憐女兒一片孝心竟無處施展,其實藍晴明白,二老是想讓兒子們回來時能第一眼看見他們,可憐天下父母心那,。五國分裂割據,戰火連綿,的確苦了百姓,‘興。百姓苦。亡。百姓亦苦。’
果然。平靜的日子不過月餘,先後隨州兩次易主,果然苦不堪言。一日,一群官兵破門而入,拽住藍晴就走。二老更是死死拽住藍晴。生怕這小姑娘被他們個糟蹋了,官兵們倒也不客氣,過來一刀就砍在老爺子的身上,老爺子當場氣絕,血濺了藍晴一臉一身,藍晴看著掌心的血,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嘴唇顫抖著。婆婆見狀硬是撲了過去,其中一個蠟黃色臉的官兵舉起刀就要砍,藍晴見狀撞開抓住自己手腕的人就撲了過去,可惜,還是晚了一步。婆婆的血慢慢的侵透了衣裳,蠟黃色臉的官兵猛的拔出刀‘死老太婆,進酒不吃吃罰酒’。婆婆應聲倒地,殷紅的血瞬間吸取了藍晴的所有記憶,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