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顏東辰坐上車火急火燎趕到家裏的時候,第一個見到的人不是別人,就是挺直了腰板坐在客廳沙發上等他的顏衛國。
“這麼晚了,你還知道回來啊?”顏衛國伸手想要往茶幾上狠狠拍下去,手伸出去一半又縮了回來。
他記起邱青青是睡在樓下客房的,動靜太大的話,恐怕是要把她給吵醒的。
於是,他瞪了一眼顏東辰,然後把自己的聲音往下壓低了一些說道:“你的行李箱就放在這裏,人跟我到樓上的書房去,我今天要好好跟你立立我們顏家的規矩!”
說完,顏衛國就率先往樓梯的方向走了過去。
一直站在原地低著頭的顏東辰放下行李箱,再抬起頭來的時候,神色已經恢複如常。
他知道自己的父親現在還並不知道,邱青青身上到底發生了些什麼,而他也不想自己的家人跟著擔心、再插手這件事情。
所以他不能夠在顏衛國麵前流露出一絲一毫的不妥。
顏衛國這一訓話,足足訓了顏東辰兩個小時,才放顏東辰自由活動。
訓話的內容,無一例外是以‘忠誠愛國’為主題中心的。
顏東辰聽得無奈,‘公器私用’這件事情,袁明勳都用了傷害軍人家屬的名頭,可是卻不能夠告訴顏衛國。
所以他會誤會生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反駁辯解更是絕對不能夠有的,要是多說一個不合適的字,自己這一整個晚上都別想睡了。
老老實實聽完訓的顏衛國離開書房下了樓,淩晨三點,他把自己帶回來的北京烤鴨拿到冰箱放著,是給全家人吃的。
至於屬於邱青青的那一份,顏東辰則直接在廚房用微波爐熱好裝盤拿到了一樓的客房裏。
邱青青左腳上的崴傷,說嚴重不是特別嚴重的那一種,但是疼是卻真的疼。
也不是刺痛和酸痛,而是麻痛,更冷冰冰的,讓她覺得很難受。
睡覺更是沒有辦法好好睡著的,老是睡著了又被疼醒。
房間門被人從外麵推開的動靜傳來的時候,更是把邱青青給嚇了一跳。
她猛地從躺著的床上坐了起來,拉開床頭燈。
昏黃曖昧的床頭燈並不足夠讓邱青青在整個黑暗的房間裏麵看清楚進來的人是誰,她的神經緊繃著。
直到來人打開了玄關進來牆上的電燈開關,讓整個黑暗的房間被頭頂天花板中央的吊燈點亮了個通通透透。
“你回來了。”邱青青愣了一下,嘴巴動了一會兒,說出幹巴巴的四個字。
她現在實在是沒有多餘的情緒去和顏東辰聊天,對長輩那是必須要的禮貌。
可是對顏東辰,就沒有必要了。
自己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因為他的愛慕者李思雅。
也就是等同於是因為他了。
生病受傷的人,往往都會變得很脆弱敏感,甚至於有一些蠻不講理。
蠻不講理這一麵,隻有跟這個人很親近的人才能夠看到。
因為隻有很親近了,才會放下防備,將自己的所有,好的一麵,壞的一麵,都讓很親近的身邊人看到。
顏東辰不懂這個道理,邱青青也是深陷局中不明白。
所以兩個人的情路,注定要走過一段坎坷的過程。
“我有給你帶你喜歡吃的許記烤鴨,是甜皮的,這會兒吃一點?”
“許記的甜皮烤鴨?”邱青青很疑惑,她不記得A市有許記烤鴨的店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