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 / 2)

正是夏日炎炎,揚州城東的一池荷花開的正盛,每一朵都是嬌豔欲滴,雖說嬌豔卻也不乏那出淤泥而不染的清淨,這一池荷花雖不是城內最好,卻也是這城內馳名的一景,每年這就會有絡繹不絕的遊客前來觀賞,說這揚州城的老爺可是一個絕世好官,也是一個惜花之人,為了這一池的荷花不惜與城內的首富翻臉也不許人摘它分毫。“老爺,為何你不劃船”在這一池荷花的深處,一艘小船隱在其中,撐船的是一妙齡女子,挽著簡單的發髻,身著淡綠色紗裙,穿梭在這荷花之中,稚嫩的小臉被初晨的陽光曬得粉紅,樣子像極了荷花,“你即叫我老爺,你便是我的小奴,哪有老爺為小奴劃船的道理?”在這船尾,躺著一男子,模樣很是俊俏,一身白衣,一把折扇微微的扇動著,好一個風流倜儻的公子,不過怎麼看也不像那女子口中的的老爺“可是,你說我可以叫你哥哥的”那女子似乎快哭了,拿著竹漿的手微微的顫抖本來有點紅的臉似乎更紅了,“好了,阿荷,在拖下去那個愛花如命的李大人就要來看花了”一場小鬧劇就這樣結束了。

我叫蘇荷,我娘說那年我出生時,滿池的荷花開得煞是美麗,所以我便叫蘇荷,我娘是蘇州城的繡娘,她的繡工在蘇州城內是最好的,找她繡花的達官貴人絡繹不絕,我娘也是這蘇州城的第一美女,人們都叫她繡美娘,小的時候,娘常對我說他和爹爹的故事,她說,那麼多的達官貴人,她都看不上獨獨看上了當時織得一匹好錦的爹爹,那時她與爹爹一人織錦一人繡樣,那是神仙一樣的生活,可是,我不喜歡爹爹,因為我從沒見過他,娘說爹爹在我很小很小的時候為了養活這個家出海了,這麼多年了,也不知……每次講到這裏,娘便要小聲嗚咽,漸漸的我也就再也不問關於爹爹的一切了,後來我7歲那年來了一個男人,他說他是我爹爹,我不信,娘說,爹爹雖不是俊俏公子,但長相清秀也是一位美男子,這是眼前這個男人,肚腩微凸,滿麵油光,衣著不菲,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他也不是娘口中的爹爹,不過他確實是我爹爹,後來我們隨爹爹乘船來到了揚州,爹爹在揚州的家好大,也好漂亮,爹爹把我和娘安排在北苑,我和娘都很開心,可是娘卻漸漸的不那麼開心了,我夜裏經常聽到娘哭的聲音,後來娘開始沒日沒夜的繡花樣,娘很苦,本以為爹爹回來便可以過上好日子,為何娘會越來越瘦,那天晚上我去找爹爹,看到爹爹的房裏還有一個女人,那個女人不是娘,那天晚上,我被打了,是爹爹打的,娘是被我的叫聲引過來的,那時我已經被爹爹打的沒了氣息,是娘,抱著我去醫館求醫,硬是把我從鬼門關拉了回來,後來娘比之前更苦了,再後來娘沒了,大夫說,是疲勞過度,那年我10歲我覺得娘終於可以休息了,我不傷心,我也不恨那個男人,至少他給了娘一個值得回憶一生的愛情。

娘走後北苑便再也不是我能住的地方了,我被安排到了柴房,不過也沒住多久,那天我聽做飯的婆婆說再過不久大小姐就要出嫁了,大小姐,不就是我名義上的姐姐?在姐姐出嫁的那天,我偷偷的跟著花轎,隊伍很是壯觀,聽說是嫁給揚州的首富,爹爹那天很開心,本來不大的眼睛更是笑的看不見了,我躲在人群後麵偷偷的看著,新郎是我見過最漂亮的男子,如水一樣的男人,姐姐可真是幸福呀!在婚禮的最後一刻,新娘被一個黑衣人借走了,盛大的婚禮成了一場鬧劇,爹爹在旁邊不停的跺腳,突然爹爹看到了角落裏的我,那眼神就像一隻獵食的動物很是可怕,我被爹爹賣了,賣給了揚州首富顧嵐清。

顧嵐清就是姐姐的夫君,不過爹爹為了安撫他就把躲在角落裏的我送給了他當丫鬟“你的女兒我也不能要,2個月,我就當幫妙齡養2個月妹妹如何?”他風度翩翩,全然不像是妻子被劫走的新郎,他很是精明,就像是成了精的狐狸,爹爹急的不停的用袖管擦臉上的汗,在他的麵前爹爹就像是一隻落了水的公雞,連鳴都不會打了。

顧嵐清讓我叫他少爺,可是我覺得當家做主的應該是老爺,為何要叫少爺,少爺不是老爺的兒子嗎?難道,他不是這個家的老爺?顧嵐清聽了我的一番辯解,手裏的折扇靠著唇輕笑,“丫頭,難道沒人告訴你少爺和老爺的區別?”這一笑就像這夏日裏的一絲涼風,舒服到了心裏,“我娘在走之前沒對我說”那是我才10歲而他已經17了,我必須抬頭看能看清楚他臉上的所有表情。聽了我的話後他的笑臉漸漸的淡了下來“你叫什麼?”“我叫蘇荷”“以後我便喚你阿荷,你做我的妹妹可好?”那樣溫柔地語氣,就像娘親在世時一樣,他讓我叫他哥哥,可是我怎麼叫都叫不出來,不過就是那一聲老爺叫的十分順口,老爺的家比爹爹的還要大還要漂亮,老爺的院子裏種滿了花,好多我沒見過“老爺,這是什麼花?是荷花嗎?”“這是睡蓮”老爺的大手摸著我的頭,很舒服,我很喜歡那種感覺,娘親原來沒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