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為荒謬的是,就連那些聽書的,也被捉去,連帶地被要求做了深刻地反省,餓了兩天一夜後,才被放了出來。
至於賽金花的那個被我殺死了的奸夫,以一個被殺的竊賊的名義,用草席裹著埋掉了,那個殺死竊賊的人,嗬嗬,當然沒有人知道就是我,還被定位無名英雄,被提倡,要向我這個無名英雄學習,做到團結鄰裏,互助友愛!哎,反正被吹得上了天了。
再後來,賽金花就被帶走,以一個受害者的名義,得到何師爺的體恤。
又過了些時日,就聽說,在何師爺的關心體貼和幫助下,去了一趟雷州府,再回來後,便被帶到了一個名叫‘越秀樓’的煙花之地,成就了自己的風流情史。
不過,賽金花墮落得也快,以至於後來還被人包了,便不再受到那個何師爺的青睞,漸漸地淡出了何師爺的視線。
說句實在話,我也曾經想過要去照顧一下賽金花的生意的。那個小尤物,被人糟蹋了,實在可惜!
更糟糕的是,她竟然在一場大火中被燒死了?搞得我三天還不過魂來……”
到底是個土匪,這一說話就有些滑邊,沒個盡頭了?由他這樣吹噓自己的“光榮曆史”,還能問出個屁的名堂來啊?
柯寒忍不住輕咳一聲,打斷了陳阿五的話,問道:“你是怎麼和‘鬼幫’的人認識的?後來又怎麼和那個東瀛小子勾搭了?都做了哪些壞事?挑重點說!”
陳阿五回過神來,才從自己的激情四射的回憶中跳出來,這才記得自己首要的還是認罪與交代罪行,而不是吹噓和炫耀!眼前這位是那什麼督察來著,而不是新近加入幫派的癟三,便咂咂嘴,坦白地說道:“那是逃到京城後,在一次廟會上,在一個餛飩攤頭與人為了一張桌子爭執不下,打了起來……”
柯寒閉目傾聽陳阿五的講述,這就讓陳阿五有些不知深淺,害怕自己說得太煩又或者談過簡單,便頓了頓。
閉目而坐的柯寒微微睜開眼睛,果真就使得陳阿五緊張了,他忽地想起剛才柯寒提到的,要挑重點說,便打住了剛剛又要開始羅嗦的敘述,繼續簡要地道:“後來才知道,那就是京都有名的‘鬼幫’裏的弟子,就這樣認識了‘鬼幫’。那一次,我被他們打了個半死,最後,被決定用自己的勞動來換取自由,就是那樣被強製加入組織的。”
“‘鬼幫’究竟有些什麼活動?在京都就讓人談虎色變的樣子,為何他們就能那麼狂妄囂張?難不成有什麼特殊之處,讓老百姓和朝廷官員都畏之如虎?”柯寒不解地問道,“若是‘鬼幫’能將自己的功夫用在正當之處,怕是又是一番風景了,不至於讓人忌恨!”
陳阿五若有所思——“據我的了解,‘鬼幫’的錯誤之處在於,他們走錯了路子,竟然跟閹黨走到了一起,幫助閹黨做一些調查,甘願替閹黨頂罪,做事也不講究信條。
對,‘鬼幫’簡直就成了閹黨在朝廷之外的眼睛!不僅如此,還狗仗人勢的欺負普通百姓,欺男霸女的事也常有發生,便不得好評,反正‘鬼幫’就是豬八戒照鏡子,裏外不是人的那種組織……”
這時,陳阿五儼然就將自己排除出了“鬼幫”,還意外地評論起來另外兩大幫派,談起了“彈弓幫”和“丐幫”。
陳阿五繼續說道——“‘丐幫’無從說它好壞,反正是好事壞事沒有份,隻管伸手向人討要,雖然清閑了,卻不得尊重,受人奚落,那個,不是我們所能承受的,我鄙視這樣的生活!
而‘彈弓幫’,基本上走的是劫富濟貧的路子,當然,也有人恨之入骨的,而恨他們的人,大多是一些朝廷官員和官員的家屬。而老百姓對他們,還是挺有口碑的,盡管,他們做事也不怎麼地道,可是,與‘鬼幫’想比,還是有些人緣的,起碼,老百姓不煩他們!
我就不明白了,同樣是打家劫舍的,甚至於有些方麵有些時候,他們也還是蠻不講理的,並且有可能比‘鬼幫’還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做的也流氓極底,為何在老百姓麵前,所受的待遇就大相徑庭了?”
柯寒笑笑,道:“你也說了,人家那是劫富濟貧,換句話,挑好聽的話說就是匡扶正義,而你們‘鬼幫’,那是狐假虎威、滋事擾民!”
陳阿五低頭沉吟道:“我,是被逼的……”
“想知道如何的就能受人敬重和歡迎嗎?”柯寒瞅著一臉茫然的陳阿五,解釋道,“不要欺強淩弱,不要嫌貧愛富!就這麼簡單,這就是流氓定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