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在他們的背後,有一個毛孩子仇視地盯著他們遠去的背影。
“老大!”沒走幾步,忽然打前麵折回一個人來,是賈甲裏,他驚惶地喊道,“前麵,快要靠近豁口的地方,有那麼多人繃著弩指著我們的隊伍,大喊大叫的嚷嚷著,不讓我們通過,我當那些人是西奴紅毛子,便問了運輸隊的人,他們都說不是西奴人,老大,怎麼辦?”
“打!”柯寒吼道。
“可是,我們的火器根本派不上用場,沒等到我們掏出家夥,那弩就射過來了,已經有人受了傷了。老大,是不是我們的戰線拉得太長,前後沒法照應了?要不要撤回來?”賈甲裏問道。
“以前聽說過這裏鬧過鬼,沒想到,今天就碰上了?”運輸隊裏的一個年紀稍大一點的漢子道,“一直以來,我們的都和西奴紅毛子扯皮,都說是對方在挑釁!”
這就讓柯寒驚訝不已,難道,連接著西奴與大順守城的這座小小的山包,竟然還生存著另外一個種族?
濫殺無辜可不是柯寒的做派,他收回成命,對大夥說道:“我們可能遇到了傳說中罕見的野人,對於他們,我們應當友善相待,不可輕舉妄動!”
一提到野人,所有人都毛骨悚然的了。
“隻要我們不主動觸犯他們的利益,相信不會有事的!”柯寒安慰大家,道,“要不然,順風島前任島主是如何經過這座小山包的呢?”
“是啊!”懷柔道長也是驚訝不已,“你要說野人如何的壞,可畢竟,這順風島上的鐵礦都存在了好多年了,怎麼都暢通無阻了?前任島主是人,我們也是人啊!頂多那個島主多了個身份,就是西奴人的女婿罷了!”
柯寒感覺很不服氣,他將手一揮,帶頭往前麵的出事點走去。
“老鄉!——”來到受傷的運輸隊員跟前,柯寒扯下自己身上的衣袂,綁住那個受傷的手臂,然後,就拿來一隻由竹子編製的喇叭,真誠地喊道,“我們是過路的,經過這裏,無意與你們作對,真的隻是路過而已!……”
柯寒話音未落,就見對方的一個漢子舉著弩瞄準了柯寒,隻一瞬間,就將弩射了過來。柯寒見勢不妙,趕緊將頭一偏,躲過了第一支弩,可是還未站穩,又一支弩緊跟著射來,柯寒來不及躲閃,索性將手一伸,一把抓住飛速過來的弩。
連射了兩支弩,都未能射中柯寒,對麵的漢子不免臉色難堪了,他火冒三丈,嘰裏哇啦的一通亂吼,於是,所有的漢子都將手中的弩對準了柯寒,大有血拚的意思。
突然,隊伍的後麵傳來一陣男孩的嚷叫聲,包括那些陌生的野人在內的所有人都一驚,扭頭撇過去,原來就是那個拉緊彈弓仇視柯寒隊伍的那個小男孩。
原來,躲在暗處的小男孩趁人不備,拉起彈弓就朝那個被重新安排,留在最後麵壓陣的甄逵射去,那顆彈子剛好打在了甄逵的屁股上,痛得他嗷嗷怪叫。
“媽勒個巴子的,小雜種!”看到了那個小男孩拿著彈弓拚命地往山窪裏逃,甄逵揉揉刺痛的屁股,罵罵咧咧地跟在後麵狂追。甄逵個兒高,步子大,隻消十來步,就追上了那個猴子般精靈的小屁孩,一把掐住,提起來就打,他邊往前走邊吼道,“哪裏來的小雜種?敢往你爺爺身上紮刺?不想活了?!”
小男孩驚恐地亂踢亂蹬,還不住地往甄逵身上吐唾沫。
甄逵氣極,雙手捧起小男孩,舉手就要往地上摔去,他最沒耐性和小孩子玩耍了,正要扔那小男孩是,就瞥見柯寒被一群野人拿弩逼著,而先遣隊、護衛隊和運輸隊的人都傻愣愣地站著一動不動,他弄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就怒吼道:“背‘震天雷’的哪裏去了?運輸火器的膽量有沒有?拿出來,攻啊!”
甄逵手中的小男孩依舊不停地亂踢亂蹬,他拚命地晃動整個身子,努力想要掙脫甄逵的控製,他怒目圓瞪,即使是嚎叫,也不見他流一滴眼淚。
小男孩的嚎叫立刻引起了那群野人的注意,他們緊張地盯著被掐住了的小男孩,默默地靜立許久,拉弓搭弩的手慢慢地垂了下來。
甄逵一下子看到了自己的作用,就緊抓住小男孩不放了。
“我們隻是路過而已!”柯寒依舊先重複了這句話,已經第N遍了。
那群人怔怔地望著這邊,再望望甄逵,就有些不知所措了。
“聽懂人話的有沒有?站出來!”一直默默地僵持著也不是辦法,柯寒也耐不住性子了,見有了控製他們的辦法,柯寒也忍不住地朝那群野人吼道,“難道我們就不能和平共處嗎?非要鬥得頭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