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們沒有功夫那是胡扯,即使沒有一點功夫的人,也是一身橫肉,讓人見了都瘮得慌。西域漢子一個個的人高馬大的,他們看我個兒不高,根本不放我在眼裏,他們中的一個壯得像騾子一樣的家夥一把抓過我抽過去的鞭子,‘嘭’的一聲,就將我拉下馬來,隨即,幾個人一起對我拳打腳踢,在我身上一頓狠揍。
與少數民族和平共處是大順朝的規矩,我揚起鞭子抽打,也隻是空抽,除了嚇唬一下他們外,壓根就沒有抽打他們的意思。
然而,我的這個動作惹怒了他們,便引來了禍端。
但是,我不能束手就擒,便一把掐住其中一個與我差不多高的那個家夥的脖子,死也不鬆手,結果是,我身上中了不下十刀,而那個被我掐住脖子的家夥也憋得臉色發青,背過氣去。
我忍著痛在人縫裏衝那個姑娘喊道,‘你還不快走?’誰知,她‘哇’的一聲哭了,手中的藥包隨著跌落在地。
不用說,那個姑娘就是徐慧,她用充滿感激又十分恐懼的目光看著我。
就在這時,定西侯家的公子,就是現在的定西侯陳為高和一幫公子哥從一家賭館裏出來,看到躺在地上人是我,倍感驚訝,更為不可思議的是,那些浪蕩漢子竟然是和他一起玩牌的賭友。
陳為高朝那幾個家夥吼了一聲,然後讓人架起我,再瞅瞅驚恐萬狀的徐慧,不以為然地說了聲,‘就這貨色,也值得這樣拚命?’
哎,我那十幾刀算是白挨了!
我告訴陳為高,那個女孩就是牧馬人的女兒,陳為高淡淡地道,‘尚書大人的千金?可惜了呀!’然後,便讓兩個人留下來,陪我到藥房去看看,自己卻和那幾個漢子一起走了。
徐慧撒了藥包,因為那些草藥濺了汙水,不能再用了,她神情沮喪地呆立,我讓她和我一起重新返回藥房,用定西侯在藥房的賬戶為她配了足夠一個月服用的藥劑,然後,和她一起回到牧馬場。
遺憾的是,徐之恩沒能等到徐慧的回家,撒手人寰了。
這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
我幫著料理完徐之恩的後事,留下一些錢,和架著我的兩個人一起,匆匆地趕著幾匹馬往西王府趕去。一路上,我始終放不下徐慧,她的抑鬱的神情,讓我有些不放心,走的越急,越是不舍,大約半袋煙的功夫後,我還是跟那兩個人交代一聲,就打馬回撤。
回到草棚,讓我意外的是,徐慧還倚在門口張望,當我跨下馬背,重新回到那間小屋,她失聲痛哭起來。
那天,我們聊了很久,從家庭聊到朝廷,她把她知道的一切都講給我聽,然後,她說她很感激我今天救了她。
我在草棚住了整整五天,陳為高才不管在幹嘛呢,他向來都是隻要我做好他分派是事情就行了,一般都有幾天的自由時間,所以,我才能安心地住在草棚養傷。
我和徐慧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是在第三天的晚上,那個晚上,我們喝了一些酒。我隻記得,她跟我說過,她願意為我做她能做的一切,當時,我很感動,然後,就醉了。
後來,我回到西王府,讓陳為高幫忙,給徐慧找個差事,陳為高倒也幹脆,沒過兩天,就答應讓徐慧道西王府輔佐賬房,當時,我很高興,可不知為什麼,徐慧看上去很是抑鬱,盡管,最後還是答應過來幫忙,但是,對我的態度冷淡了許多。
再後來,徐慧意外地和陳為高結婚了,當時,我的心情有說不出的難過,雖然,我安慰自己說,他們一個是曾經的尚書大人的千金,一個是西王爺的繼承人,他們是門當戶對的,可是,情感上仍舊痛苦萬分。那個痛,比我那一次為了她在背後受了十幾刀的砍傷還要痛楚。
到了冬天,晏紫就出生了,王府上下的所有人都很開心,唯獨陳為高陰沉著臉,這倒是讓人很是意外。
又過了兩年,就在我隨軍出征西域戰事,得勝回府的時候,得知,徐慧因為胃病救治不愈,痛苦難耐,自己喝藥死了。
我對這樣的說法一直持懷疑的態度,但始終找不到懷疑的地方究竟出自哪裏。
後來,侍奉徐慧的傭人也無緣無故地解雇了,再後來,有人傳紙條告訴我,夫人的死跟她的孩子有關,讓我大為吃驚的是,她的孩子就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