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曉瞥了一眼兩把亮豁豁的短刀,他毫不畏懼,迎著那二人走了過去。
靠近那二人,東方曉便嬉笑一聲,他詐道:
“濱江來的客人,一向可好啊?二位,經常往來於這京都郊外,也不順道京都看看?實在遺憾啊!
鄙人東方曉,在京都開有一家私藏古玩店,哦,是剛剛開張,當屬初涉此類。
久聞韓老伯大名,也知道,韓老伯與古玩商有接觸,早想登門拜訪、取經,跟前輩學習一些經驗,隻可惜,剛開不久的小店有很多事情要做,便一再地拖延了下來。
今日得空來京郊看看,便決計要過來拜見!誰知,卻被門口小嘍囉攔住了,就是不讓進來,竟惹得人心煩意燥,便直接闖了進來。
對於這次貿然來訪,是有原因的,蓋因本店收到一份原大鄭帝國皇帝的《罪己詔》,說來這個收獲,還有一段小插曲。
這份《罪己詔》差點被一個小孩當做擦屁紙給扔進茅房的坑裏,幸虧本少爺在場,化錢收了那份《罪己詔》。不過,那次,我還是被宰了,因為,那個不識字的家長認為發財的機會到了,竟然漫天要價,訛了我10兩銀元才肯出手,還連聲說,讓我撿著便宜了。
我之所以要收下那份《罪己詔》,是因為我獵奇的心理在作怪,想要看看那個混蛋究竟是因為什麼事情要‘罪己’了?
後來,我的一個本家兄弟要研究沒落的大鄭帝國是如何走向滅亡的,便問我討要了去,這樣一來,我不禁沒能賺到一文錢,還搭進去10兩銀元。這交易做的,夠失敗的啊,全怪那個混蛋姓鄭的前朝皇帝老兒!
今天來,是因為我又收到了一樣或許是你韓老板也感興趣的東西,就過來,請你幫忙鑒定一下,本以為韓老爺應該是大度與寬容並舉之人,不會計較太多的,然而,讓人大跌眼鏡的是,韓老爺竟然就是以這樣的方式接待一個對你崇拜仰慕的人?就連這新來的客人,也動起了歹念,拿刀,幹啥?阿赫,本少爺可不是嚇大的!
當然,一個做古董生意的商人,這點戒備心還是要有的,姑且,提刀接待,也是情有可原。
不過,我們一直都熱衷於同尊貴的賓客打交道,尤其,對這個沉積厚重,裝載著無數美好的曆史同樣很感興趣。可是,我就不明白了,一個堂堂的韓家莊的當家人,怎麼對一個有著同樣興趣愛好的來賓就這麼謹慎了,還含沙射影的怒罵一通,這個,實在太有損於韓家莊的整體形象了。”
原來怒氣衝天的老韓反倒被駁了,直羞得一張老臉通紅,禿頂上也泛著油光,汗滲滲的。
東方曉哪有什麼收藏的《罪己詔》了?他純粹地是一通胡扯。
可是,東方曉就這一陣子的信口雌黃,竟也鎮住了那兩個漢子?並且,當他們聽說東方曉還擁有一樣先皇的藏品時,雖然他一口的髒話,卻也隻能忍了,眼下,要緊的是,盡快將他手中的寶貝收歸己有,千萬不能再讓先皇的遺物流落漂泊,這樣的恥辱不能再延續下去了,等到複辟成功之日,這便是大功一樁!兩個人思索著同樣一個問題,然後,就一起放下手中的短刀,站在一旁。
高個子追問道:“正如你所說,我們也是古玩商人,正跟這個韓老板交流著呢,你就來了。既是同道中人,又何苦猜忌重重?拿出寶貝示人,共同研究一番才好!”
韓老財主也討好地笑笑,道:“你懂的,做古董收藏的,都有點神經兮兮的,不為別的,都是為了安全著想嗎,相互理解,和氣生財嘛!”
“那是自然!”東方曉瞅著眼前的幾個人,這就回答道,“和平年代,共同發展才能長治久安!咱們做生意的也一樣,圖的就是個和順美滿!”
“這就好!”韓財主連連點頭,轉身讓人端來茶壺,給每人斟了一杯花茶,然後用指尖捏著杯身,對東方曉道,“按照我們的規矩,新認識的和新近加入的,碰個杯!大家互相打個招呼,認識一下。那就自我介紹吧!”
韓財主徹底解除了戒備,東方曉自認為順利的東西來的太突然了,不由得想笑,便趕緊端起茶杯,掩嘴輕咳一聲。
“我叫鄭則勇,是濱州的一個生意人。初會,請多關照!”高個子一仰脖子,喝了杯中茶,就向東方曉介紹自己。
另一個同樣也很認真地介紹自己道:“認識你很高興,我叫鄭則庚,和本家少爺一起做生意,往來於京都與濱江之間。”
“在下複姓東方,單字曉,和你們一樣,都是生意人!”東方曉隨口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