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告訴他,家父偏愛前朝宮中之古董,十分懷念在前朝生活的日子。今日,我得見一隻‘月光寶盒’,卻未能幫助家父購得收藏,失落之情便尤為加重!
誰知那人聽了我的敘述之後,竟然莫名而泣,在我還未弄清是怎麼回事的時候,他一把拉住我的手,連聲說,遇到知己了!
然後,他就拿出那隻‘月光寶盒’,表示他願意將這隻‘月光寶盒’轉讓給家父,還鄭重其事地對我說,這寶盒應該留給懂得他的人收藏!
既然濱江古玩商如此大度,願意將自己的心愛之物奉獻給我的父親,我除了感動之外,想的更多的是如何回報。
隨後,我決定,也將自己的心愛之物贈予那人,而我奉送的當然便是那隻紫砂壺和精致的翡翠小碗,而在互換寶物時,那人將一隻與我一樣的同為黑色的小包裹,差點忘了拿,還是在我的提醒下轉回來拿走了!
難道是那人調包了?沒來由啊?他為什麼要調包呢?!”
這個故事就是這麼簡單!
聽了劉自足的講述,柯寒和劉三以及石頭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那隻‘月光寶盒’現在還在你的手中嗎?”柯寒問道。
劉自足十分肯定地搖搖頭,這時,他的神情又開始沮喪起來,告訴柯寒道:“當天,我拿著‘月光寶盒’前往京郊,與約好了的劉三見麵,準確的說,是交易,我毫不猶豫地決定購買劉三介紹的那家生意人提供的大煙土,是因為,我看了他們的樣品,好家夥,那是我從未見過的絕對無與倫比的超級精純的鴉片!”
“你如何肯定你見到的就是超級精純的鴉片?”柯寒追問道,“我是說,你憑什麼判斷你所見到的東西是否是鴉片煙土?”
“別忘了,我是做中藥材生意的,收藏古董隻是一個愛好罷了!”劉自足笑笑,很自信地解釋道,“在南洋,從事藥材經營的人,是要經曆嚴格考核後,再過網篩選的,由不得一絲一毫的馬虎。所以,每一個藥材經營商首先都是一個藥材鑒定專家,我們憑自己的眼、耳、鼻、舌、嘴這五官的觀察,來鑒定藥材的真偽和好壞!嗬嗬,大人,請原諒我的直白。”
“你在南洋接受過那邊的教育?一直以來都很自信?即使受到過打擊了,也不例外嗎?”柯寒很感興趣地再問道,“因為,那次的交易,我們繳獲的所謂的大煙土卻是假的,當然也包括你的銀票,統統都是假的,這又如何解釋呢?我們百思不得其解!說你們是預謀的話,也沒道理啊!”
一時間,劉自足也跟著懵了,旋即,就分辨道:“這並不矛盾,之間又沒有必然存在的結果。我是說,他們完全又可能拿來假貨來騙取錢財,畢竟,這東西又是那麼的昂貴!但是有一點我敢肯定,我帶著的可都是貨真價實的大順銀聯的銀票,如假包換的!”
石頭微微一笑地走過來,他拿著一張銀票,說道:“這一張就是當天你包裹裏抽出的一張銀票,經過確認,是為贗品!我們銀聯在沒收了全部假票之後,出具了證明!”
石頭一邊說著話,一邊就取出一張單據,解釋道:“這是副聯,是我們銀聯票號自己留著底根,以備查實之用的,主單據已被當事人當場撕毀。”
柯寒跟著證實道:“不錯,當時我也在場,對於當事人的過激行為,我們表示理解,畢竟,人家也是受害者嘛!而且,為了這個還被冤枉了,做了牢,還差點就被殺頭!”
劉自足接過單據一看,隻見上麵寫著:“收到假票三千三百兩整,特此證據。‘順昌票行’東坡分號,大順一十六年八月!”
頓時反駁道:“我敢肯定,你們一定是搞錯了,因為,我的銀票足足有五千二百一十五兩,而不是你們說的三千三百兩,這些銀票還是我從票號裏現取的,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的!敢情我那包裹真的是被人掉包了?那麼,我的那隻被你們收走的‘月光寶盒’呢,不會有什麼問題吧?我是說,那個‘月光寶盒’也會是假的嗎?”
柯寒笑了笑,道:“很遺憾,整個事件,都像是被人精心策劃過的,所有的東西竟然都是假的!我們掉進了一個假的世界裏了,對於我們,這簡直就是莫大的諷刺!”
這時,劉三和劉自足以及石頭都驚得張大了嘴巴,他們都呆立著,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