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和他的兒子——大順朝常駐西關節度使陳凱琦,兩個人剛剛說完話,正要轉身離開的時候,就見一個家丁急匆匆地跑來,上氣不接下氣地道:“老太太,節……節度使,大……人,大事不好了。小……小少……少爺,被……被綁架了!”
“在哪?”老太太一驚,隻問了兩個字後,就當即昏倒。
“老太太!”一屋子的人都埋怨地看著報信人,緊張地連聲呼叫著老太太,掐人中的掐人中,灌糖水的灌糖水,幾個平時一直得著老太太寵幸的丫頭還哭了出來。
外邊院子中央,鎮北侯拄著拐杖離開座席,踱步到舞台之下,在眾人驚詫的注視中,他陰沉著一張老臉,怒氣衝衝地罵道:“娘希匹!這個該殺的貨——”
定西侯坐在桌旁,也是一臉的尷尬,不知如何安慰這個同級的老兄弟了。他的心中還有一個小九九呢,那就是,鎮北侯一直緊緊相逼的親事也可以因為這場鬧劇而暫緩,起碼,這老家夥還不會不分輕重緩急的吧?於是,便也是麵憂心喜。
歐陽曉緊跟在定西侯的身旁,坐看風雲,倒也淡定如常,他想:天子腳下,朗朗乾坤,竟有人敢綁架鎮北侯的嫡孫、節度使的長子?自然有人替那鎮北侯做主!而他的主要任務還是保護自己的主子定西侯大人的絕對安全,便懶得管他什麼綁架了,一概與己無關。
這個時候,院裏屋外的,一下子都亂了套,那些驚惶失措的人們陣腳自亂,於是,原本喜慶的壽宴就這麼不歡而散。
“二公子呢?”陳凱琦從西半後台出來,朝家人怒道,“怎麼不見他的身影?自我回來,都已經三天了,就未見過他和小少爺,難道他們就不知道老太爺的六十大壽?我都能從西關趁隙回來,他們就忙成這個樣子了?!此等大逆不道之人,讓綁匪教訓一下也好!否則,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老爺您息怒啊!”管家囁嚅地勸解道,“那些個綁匪可不敢得罪的,小少爺的命還捏在他們的手中,不能……”
“那又能咋地?”陳凱琦大喝道,“想我在西關戍邊保國,何曾猶豫過自家性命?我那犬子,哼,咎由自取!”
“你怎麼能這般絕情決意,果真就不惜一切了?”老太太不知怎麼醒了又跑過來,指著陳凱琦的鼻子道,“他再怎麼不爭氣,也還是你的親骨肉啊!”
這時,接到報案的大理寺的人來了,柯寒也在其中,他走著前麵,而京都第一捕快李瀟和張嘉棟兩個,就尾隨在他的身旁。
“大理寺接到報案,京都陳府、鎮北侯之嫡孫遭遇綁架?!大順朝第一督察石子衡,率二位神捕奉命前來調查,請問,誰是家長?”柯寒亮了亮手中的差點被他扔掉的《督察證》,故意很大聲地道,“請配合,好嗎?”
陳凱琦很不情願地答道:“我是!”
“哦,我當然知道,這是程序而已,節度使大人請勿見怪。”柯寒問道,“請問大人,最後一次見到,見到……?”
柯寒故意言語中就踉蹌了半天,說不出所以然來。
“你是問犬子嗎?”節度使表現出了極度地不滿,繼而再尷尬而又憤怒地告訴柯寒,“不好意思,從我回來到現在,還沒有見過犬子一麵,可竟然就被人綁了?!督察大人,你應該去案發現場勘查,而不是賴在這裏盤問一些受到傷害的家人。”
“是,大人所言極是,不過,我們在來的路上碰到了一個可能是你感興趣的一個人!”柯寒說道,“他會告訴我們,這一切都是又預謀的!”
“誰?”陳凱琦不屑地問道。
柯寒轉頭打了個響指,對院門外喊道:“進來吧。”
陳凱琦盯著院門口朝外望去,一個熟悉的身影閃了進來,隻見那人破衣爛衫的,樣子猥瑣到了極底,不由得怒火中燒,罵道:“你還有臉回來?”
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弟弟,陳家二公子陳凱東。
聽到哥哥的一聲怒斥,陳凱東渾身一顫,明顯地有些膽寒,轉而,又委屈地叫道:“他們將我打成這個樣子,要我回來取贖金,去贖侄子……”
“原來你和陳耀一直都在一起?”陳凱琦驚訝地問道。
定西侯鄙夷地望著陳凱東,雖然此刻,他還是個受害者,但看得出,他那一副嘴臉,絕對不是善類,若是將女許配給他,豈不是毀了一生?
“現在不是責怪他的時候,大人!”柯寒一邊勸解陳凱琦,一邊就對陳凱東道,“他們要多少贖金?在哪裏贖人?”
“三、三萬兩黃金!”陳凱東膽戰心驚地道,“在東城的一個破廟裏,他們逼得緊,隻給了我一炷香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