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的是,這個狗日的史駿博“史要錢”先生很不爭氣,竟大言不慚地說什麼“打是親罵是愛”?
他姥姥的,也太能扯淡了!挨了罵還嬉皮笑臉的?!實在服了。
這畜生,真是沒得救了!
今天,“史要錢”先生大概就是看不慣眼前的這位闊少,跟著就惹事了。
我的咯天!眼下,“史要錢”已經被人家一腳踢飛,沒有聲息地癱在地上,還連累了一幫熱心的兄弟。唉——,“越秀派”的,丟人丟大了!
癩痢頭一番感慨過後,心中窩著一股邪火,盡管如此,卻還是鬼使神差地決定要過去看看昏倒在碎磚堆上的“史要錢”先生,這份兄弟情誼,真不是吹的。
癩痢頭還被柯寒用棍棒攔著,他無奈而又悲催地瞅了瞅地上的“史要錢”同誌,再用懇求的目光看看柯寒,示意讓他過去。
柯寒也很驚訝癩痢頭如此有心,不枉為史同誌的好兄弟!
他認真地看了一眼癩痢頭,但還是沒有放行,卻自己走過去,用力往“史要錢”先生的後背一拍,叫了聲“還裝死啊?!”
癱倒在地上“史要錢”就仿佛是受了驚嚇,又仿佛觸電一般,瞬間雙肩一顫,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醒了過來。
“還沒告訴我,你們是誰?不打算輕鬆一點地和我告別嗎?”柯寒掉過頭來,望了望眾人,很不高興地追問道。
一幹個人等還心有餘悸地站在原處,都囁嚅著,分明覺得不夠資格搭腔。
“我們都是‘越秀樓’的夥計,幫忙照看這兒的生意。”癩痢頭見老史同誌並無大礙,用略帶感激的口氣,小心地回答柯寒的問話,“其實,我們做的事都比較雜,像劈柴、擔水、掃地、看門什麼的,都要幹,所以,分工不是太細致。剛剛醒過來的叫史駿博,哦,他還是縣衙何師爺設在這兒的禦用保鏢,不過,今天的事若是被師爺知道了,指不定要被辭了呢。我們,大多時候,都是哪裏有事往哪跑,隻要招呼一聲,我們就過去……”
“你們這兒究竟經營什麼東西?”柯寒脫口問道,“飯店不像飯店,旅館不像旅館的!要找一口吃的都很難。那個師爺到這裏來還有禦用保鏢?這麼慎重?難道你們這真的就一點都不安全?平時,縣太爺都來這裏玩嗎?”
“這兒,既是旅店又是賭館,還是……,嘿嘿,反正就像是神仙洞呢,要啥有啥的。縣太爺?那狗官才懶得來這地方尋歡呢!聽說,前段時間,他又娶了一個姑娘,比咱這裏的小姐不知要美上多少倍呢?還是一個雛,挺清純的!嗬嗬,你就不要跟縣太爺比豔福了吧,這裏的小姐,大多都被何師爺開了苞了,哦,剛才你不是領著冬梅去……,那個,先生,你不是本地人嗎?第一次來?難怪呢!” 癩痢頭說話也慢慢利索了,“冬梅被史駿博護著呢,先生,這,嘿嘿,難怪哦,這麼大的誤會,你,繼續,盡興啊!”
柯寒氣得牙癢癢,怎麼老是被人罵啊?好在他大抵知道這裏的狀況了,便試著探詢道,“聽說這裏新來了一位小姐?還被關了緊閉?她也被師爺開了苞了?現在關在哪裏?”
可是,癩痢頭警覺地後退一步,很為難地道:“原來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就算是吧,告訴我!”柯寒毫不含糊地命令道。
癩痢頭遲疑了一下,剛要開口,就聽見外麵一聲喊叫:“不好了,‘怡養堂’失火了!救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