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仁山的葬禮一連舉行了好多天,幾乎所有軍政界有頭有臉的人都來了。
因為要招呼往來客人,加上悲涼的氣氛,傘顏連之前易可卿跟妹妹的事,都顧不上求證了。
她白天應付那些陌生的麵孔,到了晚上就累的快暈死過去,易可卿說了好幾次不用她管這些事,但傘顏就是不聽,她還是想為他分擔一些。
不過,易仁山的遺囑很奇怪,他沒有留給易可卿任何東西,倒是把所有財產都留給了易正軒與傘清。
易正軒是他的親生兒子,那傘清又算什麼?
這個疑惑困擾了傘顏好幾天,直到在送終的最後一天,所有迷題都解開了。
這日,空氣驟然降溫,原本冰涼的冬天也在易宅祖陵上空飄起了雪花。
傘顏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易可卿直接給下人一個眼神,不一會兒就有人過來,手裏提著一款長白絨毛披風。
易可卿接過,然後抖了抖布料,將披風披在了傘顏身上。
“冷的話你先回去…”
“我想跟你一起…”
傘顏淡淡道。
可她再怎麼逞強,還是敵不過身體的虛弱,很快,刺骨的感覺就將她穿透,她忍不住拉緊身上的披風,卻還是昏昏沉沉。
“你回去吧,乖。”
易可卿溫柔說道,然後在女人的額頭上輕輕吻了吻。
傘顏吃了一驚,她沒想過易可卿會突然親自己,已經很多天他沒有碰過她了。
這樣親昵的舉動無疑吸引了周圍人的目光與注意,易正軒更是投來一道諷刺,傘顏刻意避開。
“那我先回去了。”
一個下人走了過來,易可卿還沒來得及吩咐,那下人就做出一個請的手勢,讓傘顏跟自己回去。
易宅祖陵與易宅的位置還是有段距離,傘顏坐在車上,下人在駕駛座上。
女人的眼睛看向窗外,雪花已經飄飄然落下,打在了鬆樹的枝丫上,遠遠看去,白茫茫一片。
隻是,這路不對。
“你到底是誰?要帶我去哪?”
傘顏驚覺開車的下人根本沒有把自己往易宅送去,他腳踩油門,速度飛快,整個車身恣意的馳騁在冰雪地麵。
“你到底,到底是誰?”
傘顏坐在後排車座上,心情恐懼無比,她所有防身的利器都沒了。
開車的男人終於到了他自認為很安全的地方,才踩了刹車把車子停住。
“你到底是誰?”
傘顏繼續追問,這時候她才發現那人的側臉很熟悉。
“顏顏,是我。”
溫厚又充滿磁性的聲音響了起來,男人轉頭看向了傘顏這邊。
“哥…哥哥?”
傘顏原本驚恐的眼睛此時裝滿了吃驚與喜悅,原來哥哥沒死,他沒死。
隻是,他的樣子…
“你一定很好奇,我怎麼又變樣子了…顏顏,我隻整過兩次容,這一次是真的想要放下過去的一切,作為一個普通人生活了,我不再是S,也不再是軍方窮追不舍的頭號罪犯寺先生,我現在隻是傘寺哲。”
男人淡淡開口,車廂裏幽暗的環境給他的嗓音蒙上了一層迷惑,卻也性感。
“可是周仲熙明明打了你一槍的…”
傘顏不解道,她以為哥哥死了,還去找周仲熙報了仇。
“我的心髒在右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