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迷迷糊糊進入夢鄉的時候,又感覺有人用力的抱緊了自己,像是能把她的小身板揉碎一般。
可是她一點兒也不介意,腦袋已經暈乎乎的,困意正一步步爬上頭來。
秋天已經到了尾聲,房間裏的溫度越來越低,此刻兩人的擁抱變得更加緊致。
夜,繼續。
第二天,天微亮。
傘顏睜開眼睛的時候,身旁的男人已經起來了。
她看了看時間,也利索下床。
到了客廳,兩人簡單吃了點東西,傘顏便拉著易可卿上車。
“去新宅。”
司機坐在駕駛座上,收到命令立即發動引擎,傘顏跟易可卿坐在後麵,兩人的手牽著,一路上卻沒怎麼說話。
很快,那棟別墅出現了,與以往不同,今天新宅外不再守衛森森,隻留了幾個站崗的,與以往相比,有些蕭條。
傘顏皺了皺眉,車子在此刻也刹住了。
“少爺,少夫人我們到了。”
司機提醒一句,傘顏與易可卿陸續從軍車裏下來。
女人的嗅覺是靈敏的,她總能聞出來,空氣中有股奇怪的草味,可她並不能準確的說出那是什麼。
“好。”
易可卿點了點頭,與傘顏一起往屋裏走去。
葉美芳病了,等他們過來看她的時候,才聽易仁山惆悵開口,“你媽這次真不走運,得了傳染病。我們門外的很多站崗的將士都被這怪病感染了,一個個臥床不起。今天你跟顏顏一起看看她,為了你們的安全,看完就早點離開吧。”
易仁山的臉上帶了一隻厚厚的口罩,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傘顏望向床上那個閉著眼睛不省人事的葉美芳,想要靠近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別過去,小心被傳染了。”
易可卿提醒了一下,他的緊張全給了傘顏。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傘顏莞爾一笑,她的血液特殊,能夠抵抗各種病毒。要不是如此,雪泣怎麼會遺傳到這份獨特的禮物,沒被岑茹兒送來的衣服害死?
傘顏慢慢走到葉美芳身邊,她的全身被包裹在一個真空袋裏,隻露出了眼睛。
那雙眼睛半睜著,毫無光芒。
傘顏靠近她的床沿邊,剛好與葉美芳對視。
“媽媽,你到底怎麼了,我和可卿來看你了。”
傘顏突然來了一句,說話的語氣也故作惆悵些。
她半蹲下來,近距離的盯住了葉美芳那呆滯的眼睛。
“醫生說,現在需要將她隔離起來,我不忍心把她弄出去,隻好想辦法放在家裏,就是讓她受苦了。”
易仁山難得這麼為葉美芳著想,傘顏在心裏忍不住感歎有人比自己還會演戲。
“醫生還說了什麼?”
“她的疫情若得到控製是最好的,隻是苦了美芳後半生了,隻能做一個植物人在病床上度過了。”
原來如此!
傘顏看著那雙幾日裏爬了很多皺紋的眼睛,輕輕點了點頭,“這樣也好,總比沒了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