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斥著福爾馬林藥水味道的醫院裏,走廊的光線有些昏暗。
男人穿著一身黑色風衣,他的臉極其的蒼白。
等到了醫院走廊的盡頭,VIP病房入目的那一刻,他才停下了腳步。
他的手來到門鎖跟前,這不是普通的門鎖,需要指紋來解鎖。
男人從自己衣服的左側口袋裏掏出了一隻黑色的芯片,而後將芯片對上了識別指紋的區域。
很快,門鎖被打開了。
病房裏的光線昏暗極了。
他踏步走到了白色床單跟前,眼角餘光掃過女人床頭,那裏擺放了上好的燕窩與補品,而病床上的女人雙眼緊閉,她睡得還算穩當。
男人伸出手,突然抓住了那女人的脖子,那原本清秀溫和的睡顏,頓的扭在了一起。
女人睜眼,望向了正要致自己於死地的人。
“姐,姐夫。”
“說,傘顏的死跟你有沒有關係,你在這場陰謀論中,到底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易可卿的眼睛裏迸射出凍人的寒光,他手上的力道一點兒鬆開的跡象都沒有。
“姐夫…”
傘清的手來到了易可卿的手臂跟前,用力的掰開。
易可卿慢慢的,鬆開了。
“說!”
“我不知道,從姐姐遇難到現在,我的內心是崩潰的,我和你一樣,都沒有辦法接受姐姐已經死掉的事實。”
女人的淚啪嗒一聲掉了下來,她的身子在同一時間開始瑟瑟發抖起來。
“她是我姐姐啊,我怎麼可能會去害她。”
“誰知道你心裏怎麼想的?”
易可卿看著麵前女人的臉龐,她和傘顏一樣,都是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可為什麼,兩人眼中迸射而出的目光給人感覺大相徑庭。
“聽說你懷孕了。”
易可卿冷靜了一會兒,淡淡道,他的目光看向了一旁桌上的名貴補品,眼睛微微眯了眯。
“毫不顧忌傘顏的勸阻,一心要嫁給易正軒,也不介意他之前對你做的事情,現在還懷了他的孩子,而在此時,剛好傘顏出事了。我想你也知道那個秘密吧。”
“姐夫,你到底在說什麼?”
傘清的眼裏盡是懵懂與無知,她完全聽不明白易可卿要表達的意思。
“你是傘家的人,你會不知道我在說什麼?隻有傘顏,她是真的不知道…她是真的傻。”
易可卿嘴角一陣嘲諷。
“姐夫,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大晚上又出現在我的病房裏,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我…如果姐姐在世,她一定會很難過的。”
傘清的聲音慢慢暗淡下去了,醫院病床上有她的身子的倒影,女人的頭發散落在身後,麵上看著有些楚楚可憐。
她看著麵前的男人,突然在目光裏生出了一絲疼痛出來。
“姐夫,有件事你大概不知道吧,其實我也不確定,但是我知道,傘顏以前不叫傘顏,她叫傘心,她在六歲的時候救過一個熊貓血的孩子。那個孩子,現在還活著吧。”
傘清的話說的突然,易可卿的整個身子猛地僵硬住了。
他感覺到自己的血液好像在倒流一般。
自心底傳來一道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