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一場夢。
傘顏從床上起來,額頭的冷汗將被子打濕了,她看著床褥上的水漬,又伸手去擦了擦自己的臉。
為什麼,昨晚的夢那麼真實,夢裏的男人到底是誰?
傘顏搖了搖頭,慢慢的讓自己清醒些。
她接過了何嫂遞來的熱毛巾,往臉上敷了一下。
“少夫人,少爺說了今天你不能出門。”
何嫂怯怯的說道,傘顏皺眉看向她。
“今天早上有輛豪華的跑車來接你上學,被少爺拒之門外,他還告訴那人你已經走了。”
什麼?
周仲熙真的來接過自己?
傘顏這才想到昨晚周仲熙對自己的承諾,他不是開玩笑的。
“現在呢?”
“兩個人都走了。”
傘顏上唇咬住了下唇瓣,她不可能在易宅裏呆一整天的。
今天除了軍拳課,她還要去停屍房驗屍。
之前與畢淵一起,他們對非自然死亡的男人做過屍體檢測,但那些數據隨著畢淵入獄而被封鎖,為了完成學業指標,傘顏不得不向學校申請新的屍體,再重新做屍檢避免期末掛科。
“我今天有事,我必須出去一趟。”
何嫂看她執意要走,麵露尷尬,這不是在為難自己麼?
“少夫人,少爺讓我今天看住你。”
“腿在我身上長著,他管得著?”
傘顏從床上跳了下來,在衣櫃裏翻了一件白色針織衫,底下隨意穿了條牛仔褲。
何嫂知道自己攔不住少夫人了,隻能退到外麵不再阻擋。
-
傘顏再次去了學校指定的醫院,停屍房裏冷氣森森。
這次她要驗的是一個女人,同樣非自然死亡。
比起上一次的不適應,傘顏的情況好了很多,她輕車熟路的將自己全幅武裝,又在口中含了一隻薄荷葉片。
如果真的被屍體的腐臭惡心到,口中的清涼感或許還能救救她。
傘顏來到冰棺前,裏麵平靜的躺著一個年歲三十的女人,那人的耳朵上有一顆朱砂,她的皮膚很白皙,屍體被處理過了。
但讓人詭異的是,她身上沒有一個傷口,甚至連死亡狀態下的皮膚都吹彈可破。
就好像隻是沉睡了般,從這女人的身體病檢來看,她很健康,隻是輕微近視,她並沒有死在任何病痛的折磨下。
那麼,到底是什麼原因?
傘顏取樣了女人的頭發,實在不忍心將她白皙的皮膚割出一道傷疤來,她隻好將女人的腳指頭上的肉切了一塊。
整個操作過程,她都很小心翼翼。
下午時間一晃而過,傘顏從停屍房裏出來的時候,已經將女人基本的數據掌握了。
她好奇這女人的死因,明明離她死亡的時間超過了三十天,她卻能在冰棺裏保持活著的樣子,皮膚毫無腐爛跡象。
“她不會吃了防腐劑吧。”
傘顏看著手中那些女人身上割下的生物組織,忍不住想去探索更多。
負一層的樓梯口總有陣陣風吹過,傘顏要離開這裏的時候,突然看到了一扇半遮掩的房門。
那隻門和普通停屍房不同,像是更華貴了些。
傘顏忍不住停頓了腳步,好奇心驅使著她向那道虛掩的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