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降臨,空氣的溫度又驟然降低了些許,傘顏拉了拉身上的棉衣,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由於蘇秒秒的死因,她和楊蕊晴搬離了之前的宿舍,轉而換到了另一間。
大多數時間,她們都在上課,隻有晚上回來照麵。
楊蕊晴的性格因為那次事件變了很多,原本大大咧咧的女孩現在終日鬱鬱寡歡,傘顏每次想上前安慰,楊蕊晴都非常排斥,久而久之,兩人關係也變得冷淡了。
這幾日,傘顏總有一種來自腹腔的幹嘔感,例假也遲遲不來。
一種不好的預感傳上心頭,她需要去一趟醫院。
明德醫院的走廊旁,冬青開的很綠。
易可卿穿了一件短款尼龍夾克,盡顯下身修長,他的腳步很穩,直到停在了傘清的病房前。
“軍長,您確定要進去嗎?”
小劉擔憂的問道。
“是,總歸要麵對的。”
麵前的門緊閉,易可卿用手輕敲了幾下,然後推門而入。
雪白的病床上,女人麵色溫和的躺在那裏,她像是睡著了一般,跟本沒有意識到正有人走進來。
“很像。”
易可卿看著傘清那張臉,那是一張跟傘顏相似的臉,但因這兩年病痛帶來的心理折磨,她看起來更羸弱些。
“軍長,她似乎睡著了。”
小劉動作很輕,聲音也低了好幾個度。
“把補品放在那裏吧。”
易可卿吩咐了一句,小劉如是照辦。
男人並沒有急著離開,他靜靜的端詳著那張蒼白虛弱的臉,突然,易可卿的瞳孔微張。
“小劉。”
“是,軍長。”
“你過來看。”
小劉從自己的位置小跑到病床跟前,緊接著他的神色也顯現出驚恐。
傘清的床頭上方,刻著一個大大的S。
“是S,軍長,這是S的特有標記。”?易可卿來不及多想,把手放到傘清的鼻翼之間,她的呼吸很微弱,有氣。
“快叫醫生。”
“是。”
很快,王醫生進來了,看到易可卿在此他頗感驚訝。
“易先生,您怎麼?”
“快去看看她。”
易可卿望著床上的女人,如果S來過,傘清不可能毫發未損。
醫生和護士趕緊上前,帶著些許不安與慌張,他詫異的皺了皺眉。
“她喝了安眠藥,可是,她哪來的安眠藥?”
記憶裏,傘清從來不吃這種藥物的,所以每當她鬧起情緒發病時,護士都隻給她注射安定。
“是他…”
易可卿將目光轉向了傘清頭頂的牆壁,那個S記號刻畫的很清晰。
他來過。
難道他的下一個目標就是傘清?
“小劉,跟我去一趟監控室。”
“是,軍長。”
兩人從病房離開,小劉特意囑咐了醫生今天的事不要外漏,然後跟上易可卿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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傘顏在婦產科已經檢測結束了,此刻的女人臉色異常蒼白,初冬的薄霧蒙給空氣一層水汽,遠遠看去,這女人像一朵行走的雪蓮。
她懷孕了。
而這個孩子,是誰的?
易可卿?還是珀將軍?
女人放空自己的大腦行走在醫院走廊,目光呆滯。
明明自己腹中正孕育了一個最純潔的生命,可她卻覺得自己好髒,她連孩子父親是誰都說不清。
電梯停在了她麵前,女人呆呆的走入,和她擦身而過的熟悉味道讓她忍不住回了神。
那是易可卿身上散發的特有古龍茶香。
然而轉身後,什麼都沒有…是她出現了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