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麵前擺著切得整整齊齊的牛排的夏若雪,卻下不去刀叉。
她眼角餘光還在看著斜對麵的易雪泣。
他的吃相極為斯文,一看就是從小在嚴格的家庭環境氛圍中長大的,舉止有禮而又貴氣,一點都沒有軍人的粗俗。
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以前的記憶之中。
他端走的那個盤子中,還有夏若雪沒吃完就放上去的一小塊魚肉。
而這個誰都沒有留意到的細節,就被她偷偷看進了眼底,然後心口一窒,熱氣瞬間蒸騰到臉上。
易雪泣在眾目睽睽之下,竟然將她剩在盤中的那塊魚肉也吃了進去。
他臉上還帶著一貫的溫和表情,讓人看了如同春風拂麵,但這風中又夾雜了些許冷空氣,讓人明知是暖,卻還是不敢輕易接近。
這一口,仿佛兩人再一次的相濡以沫。
他嘴唇翕動,兩邊顏色淺淡的唇厚度略有些薄,更因為進食而沾染了一層水光,動靜之間,夏若雪甚至能看清他唇上的褶皺,像每一個親吻過後,她的視線都在他的這處流連。
易雪泣吃得慢條斯理,和最後一個狂風驟雨般的吻,截然不同。
天,她在想什麼!
夏若雪立即製止了自己腦海中的胡思亂想,對著門口看去,怎麼夏絲雨還不回來?
不一會兒,夏絲雨果然和那名女生回來了。
她一坐下就開始抱怨:“什麼嘛……明明說我有東西落在她那兒了,可是她響了半天卻怎麼也想不出是什麼東西……這不是耍人玩嗎?害的我牛排都冷了,這玩意可是要趁熱吃才好吃的!咦,若雪,你的牛排切得好整齊!我們換換吧!”
“額……我不會……還是別換了。”
她為了阻止自己換過之後再出洋相,出聲拒絕。
卻沒有發現坐在對麵的男人,眼中閃過一道亮光,隨即又暗了下去。
“那你怎麼切的?”
“還能怎麼切的?助教切好了,和她換的唄。”
丁婉蘇就奇了怪了。
明明大家都是邊吃邊切,怎麼助教一個人的習慣就是切好了再吃呢?
偏偏夏若雪還不會切牛排,這些太過巧合了!
可誰知道,從夏若雪拿起刀叉不會用的那一刹那開始,易雪泣就已經留意到了,故而迅速將自己的牛排切好。
這一些係列都是因為早有準備。
或者說,整場宴席中,他不知不覺地,就將注意力分了一大半到她那裏。
不是自願的,卻是不得不去。
洶湧而來的感情就像洪水一般不可抑製。
“助教?”
夏絲雨這才反應過來,不可思議地看看自己對麵的詹姆斯易,又看了看身旁埋頭進食的夏若雪,眼神閃了閃。
夏若雪被她盯得難受,幸好夏絲雨另一邊的人解釋道:“助教說了,誰不會切牛排的話,他都可以幫忙!”
夏絲雨頓時痛恨自己走得太早了。
此時的丁婉蘇,一計不成,夏絲雨又回來了,更是不敢再耍什麼花招,免得這個聒噪的夏絲雨又去自己父親——丁和成那裏去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