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夏將軍的外孫女,不是什麼窮丫頭。”
易雪泣冷冷指正,仍舊並不看她。
“不管她是什麼身份,雪泣!你都不應該再想著她了!出席完牙你的事情發生過之後,你就該知道,你們易家和夏家是沒辦法聯姻的……”
“夠了!”
易雪泣一聲怒吼打斷她的話。
怒吼過後,是他不間斷的長咳。
蕭婻顧不上暗自傷心,含著眼淚匆忙給他端來一杯水。
“就當我多嘴了,你別想了。”
遞完紙給他擦咳出來的血,她想上前給易雪泣拍背順氣,卻被他揮手擋開。
“不用你,去叫王姨來!咳咳!”
久病之人,就連他以往的溫文爾雅都被丟棄。
蕭婻忍著眼淚出了房門,正和要來送吃的的王阿姨打了個照麵。
“小姐……有客人到了,是陶晏非……”
“告訴他我不在。”
“……”
王姨沒來得及再解釋。
她正欲躲,陶晏非已經先一步上了樓,將站在易雪泣門口的蕭婻抓了個正著。
“躲著我幹什麼?我都聽見了。”
王姨見他上來了,連忙閃進易雪泣的房間裏。
蕭婻背對陶晏非擦了擦眼角低垂的淚珠,這才轉過身來。
“他欺負你了?”
“沒有。”
蕭婻悶著嗓音,低頭欲走。
“那你這樣又是怎麼了?他現在是病人,有什麼事情你多讓讓他,別和他吵,等他身體複原了,我幫你收拾他!”
“用不著!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少在我麵前假仁假義!”
陶晏非拽住她。
“婻婻,你這話什麼意思?”
他臉上浮現一抹隱痛。
“不明白嗎?在易雪泣這樣的時候,你跑過來說要為我出頭,不是故意博取我的好感是什麼?陶晏非,我是真的不明白,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我喜歡他,他現在這個模樣,我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丟下他不管的,你就不要再纏著我了!”
這些話愣生生把陶晏非給氣笑了。
“我什麼時候纏著你了?就連關心一下你,你都抵觸嗎?他現在這個樣子,能給你幸福嗎?還是你自暴自棄,甘願做個備胎?”
“陶晏非!我今天就把話撂這兒了!我就是甘願做他的備胎也不可能給喜歡上你!以前不會,現在不會,將來更不會!我寧願做他一輩子的備胎,也好過無情無愛地跟你在一起!你願意看見這樣的行屍走肉嗎?他要是死了,我的心也就跟著死了!”
陶晏非沉默了,他眼角微跳,好半晌才啞著聲音道:“你們倆都是我的朋友,我不希望你們中的任何一個有危險。”
“對不起,我為我的話道歉。我現在心情很亂,能不能讓一個人靜靜?OK?”
陶晏非語氣也一下子軟了下來,“你去休息吧,這裏交給我。”
蕭婻蹬蹬蹬下了樓。
陶晏非走進易雪泣的房中。
這間房,是夏若雪曾經住過的,裏麵的東西都沒有動過,還是維持原樣。
哪怕這房間逼仄到不夠放他的醫療器械,哪怕他隻是回國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