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鍾若雪,此時已經累癱,滿頭滿臉都是汗地坐進了一輛車裏。
並不是她破窗。
而是她泡著路過時,車裏有人要你管中文喊了一聲。
鍾若雪二話不說,從車窗一躍入內,而追著她的警察,怎麼也想不到,鍾若雪在路上還有人接應。
說來是“接應”,其實鍾若雪也不認識她,更不知道她是不是來接應自己的,隻是危急關頭胡亂找一個地方躲了一下,在警車經過的時候,鍾若雪趴在了車後座的地毯上。
警車走了又回,見到車主東亞人的麵貌,探著頭往車內看了看,沒發現什麼可疑的,於是開口問這個車主道:“Chinese?中國人”
車主搖了搖頭,說了自己是韓國人,然後就給警察遞了一根煙。
警車裏的人沒有接,知道耽誤了時間,一腳油門下去,立刻加速前行追上前麵的警車。
鍾若雪現在已經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她趴在地毯上一動也不敢動。
“小姑娘,他們走了,你可以起來了!”
那人說著,探頭到後麵來,看著還躺在地毯上直喘氣的鍾若雪。
鍾若雪向這人看去。
剛才著急躲警察,沒看清楚這人的麵貌,現在瞧去,發現她竟是個女人,隻不過剪了一頭很短的頭發,在非洲的太陽下,曬的很黑,皮膚粗糙,對著鍾若雪一笑,臉上就顯現出好幾條溝壑,若不是瘦,恐怕會有不少橫肉。
鍾若雪警惕地看著這個人,問道:“你為什麼要幫我?”
“出門在外,多個朋友總是好的,看你這麼年輕,不像是壞人,警察也沒有對你動刀動槍的,應該不是什麼大事,我能幫,自然就出手咯。”
這女人一邊說著,一邊點燃了手邊的香煙,架在指縫中吞雲吐霧,車內就這麼點空間,大口喘氣的鍾若雪立刻就被香煙熏人的氣味給嗆到了。
“哈哈!這裏不比國內,想搞到點好的香煙不容易,氣味衝了點,不好意思啊!”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玻璃搖了下來。
這車看上去挺不起眼的,甚至車玻璃還是老式的手搖車窗,不過放在這片土壤之上,並不突兀,周圍的車大抵如此。
那人一邊說話,一邊用怪異的目光打量著鍾若雪,看的她有些發毛,仿佛整個人在這女人眼裏是透明的,但是現在她沒有別的選擇,隻能龜縮在這輛車內,和這中年女人待在一起。
她看樣子,怎麼也得有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了,鍾若雪這麼想著,稍微放鬆了一點。
“你是幹什麼的?停在這裏幹嘛?”
難道是夏絲雨替自己安排好的接應人?鍾若雪小心翼翼地試探道。
“我來這裏接一個朋友。”
“那你的朋友接到了嗎?”
“不接她,接你,也是可以的,哈哈!”
這女人抽著煙笑道,厭惡一圈圈地吐出,鍾若雪不自覺的揮手揚了揚對自己飛來的煙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