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鍾若雪說心裏一點芥蒂都沒有,是不可能的。
“傘阿姨。”
她幹巴巴地叫了一聲。
“嗯。”傘顏在看到鍾若雪背後跟著的守衛之後,臉更加的垮下來,就連看見鍾若雪時臉上刹那間亮起的神色,也消失無蹤。
“有什麼事嗎?”
鍾若雪不急著回答,從包裏將那張銀行卡拿出來,遞到傘顏的手上,說道:“傘阿姨,你們還欠我的工錢,今天務必打到這張卡上,不管使用什麼樣的方式!我是在等不了了,還有一個月不到的時間,馬上就要交學費了,你們家大業大,總不能欺負我一個窮學生吧!”
“是啊!傘女士,這樣的事情穿出去,你們易家也不光彩吧!”在鍾若雪後麵跟著的那名警衛也附和道,聲音格外地幸災樂禍。
傘顏接下鍾若雪遞上的銀行卡,攥在手心,隨意地掃了一眼,又遞回去,冷冷說道:“你也看到了,我們易家是這麼個模樣,怎麼可能還掏的出錢?趕緊拿回去,我們不會給你打錢的。”
傘顏心裏卻在盤算著,這張卡到底是什麼用意,同時也是在配合鍾若雪。
她既然是在說謊,那一定會有說謊的原因,以鍾若雪的為人,還不會在易家遇難的時候,還補上一腳,落井下石。
鍾若雪卻憤恨地說道:“這錢你今天你必須得給我!我就等著短信發到我手上,看你們什麼時候將公子給我,就算不收卡,現金也是可以的!”
傘顏也不甘示弱:“哼,我們家都這情況了,保姆都請不起,買菜都成問題,怎麼可能還掏地出你的工錢。”
鍾若雪將傘顏拿著銀行卡遞出來的手向裏麵一推,說道:“你們跟別人接也行,總之,硬要把這筆工錢給我,否則我就要登報,告訴社會上所有人,你們易家是什麼樣的人家!”
“小姑娘說的沒錯!就應該這麼做,讓這些仗勢欺人的家族都知道,平民百姓也是欺負不得的!”警衛繼續附和道,腔調都挺起來格外的愉悅,仿佛正在看一場好戲。
鍾若雪再也不碰觸傘顏拿著卡的那隻手,後退了一步,威脅道:“我隻給你們一天的時間。”
說罷,她轉身就走。
這一轉身,看見了二樓一個熟悉的身影,灼熱的視線正好投在自己身上。
她在這一刻又想到姐姐的令堂上那張原本燦若朝陽,此刻卻隻有黑白兩色的照片,心中滑過一陣驚天動地的痛意,仿佛觸碰了高壓電的一瞬間,疼到近乎窒息。
易雪泣眼看著鍾若雪消失在門外,越走越遠,背著她一直以來背著的布質雙肩背包,洗得都有些發白了。
傘顏看著警衛和鍾若雪一起走遠,拿著卡進了門。
她在沙發上坐下,左右翻轉著這張卡,企圖找到點名堂。
“不用看了,卡裏一定有五十萬。”
易雪泣從樓梯上緩緩踱步而下,對著傘顏說道,語氣篤定而又自信,完全不像是被關押在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