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若雪原本並不知道這件事,鍾家已經與她徹底決裂了。
今天她正在外麵打工,在家休息的夏絲雨玩著手機,突然刷微博刷到了這條消息,告訴了鍾若雪,於是她假都沒請,匆匆離開了崗位,騎著公共自行車直奔這裏而來。
原本好好的鍾靜怡,就這麼突然間走了。
她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鍾若雪跪在姐姐的靈堂前麵,想到之前和她吵架決裂的一幕幕,如同就在昨日一般。
隻是姐姐走得這樣急,就連倆人和好的可能都沒有,更沒有給她留下一點點後悔的餘地!
“不要臉的東西,你還有臉來!”
鍾母二話不說,抓起供桌上的蠟燭台向鍾若雪砸去。
金屬的質地撞在腦門上,發出哐啷一聲,非常響亮。
鍾若雪也不說話,就低著頭,如同懺悔一般,默默忍著。
“誰讓你過來的?靜怡死了,你都不能讓她得到安穩,你這個賤人,我怎麼會收養了你!當初就該讓你在外麵餓死凍死!”
鍾母抬起一腳踢在鍾若雪肩膀之上,將她踢倒在地麵,鍾若雪緊咬著牙,受著她接踵而至的踩踏和粗俗不堪的辱罵。
記者們如同被打了興奮劑一般,饑渴地看著這場鬧劇,靈堂裏外安靜得就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清楚,唯一的聲音隻有鍾母的辱罵。
起初,攝影師還知道拍攝易雪泣的臉,後來,當發現他一點反應都沒有,隻看著鍾若雪挨打之後,都放棄了,紛紛回到鍾母和鍾靜怡那裏。
易雪泣太過安靜,實在不像是對鍾若雪有半分留戀的樣子,甚至他嘴角微勾,臉上有一抹嘲諷。
“哼,這個易雪泣倒是能撐,自己心愛的女人在麵前挨打,他都能隱忍不發。男人啊,到底還是都一樣,沒將女人當回事,所以你呀,今後還是要知道,凡是,得靠自己自己爭取,而不是指望攀附上哪個人家之後,當個闊太太。”
慕容競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拍拍一旁女人的小臉蛋。
鍾靜怡眼神冷冷地看著汽車車廂內的直播,惡毒的眼神聚焦在那個跪在自己令堂前麵的女孩身上,嘴上卻吐出了甜膩的嗓音:“知道了,慕容大少。”
“這才乖!”男人大手在她身上摸了一把,滿意地放開,繼續幸災樂禍地看著不遠處的直播。
他們的車,就停在葬禮場地之外的不遠處,甚至鍾母歇斯底裏的聲音,透過車門他們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鍾母當著所有人的麵打鍾若雪,傘顏看不下去了,想上去幫忙將鍾若雪扶起來,卻被易雪泣暗暗拉住,他衝著母親輕微地搖了搖頭。
鍾若雪原本就是個練家子,挨這幾下打,還不成問題,頂多身上有些青紫破皮,修養些時日便好。
但是今天這場戲,是必須做足了的。
這樣的打罵聲中,易雪泣卻紋絲不動,冷漠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