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少易這次傷得極重,在床上整整躺了半個月,幸好他內力深厚,否則恐怕早已魂歸離恨天了。
他不明白他去離山幾乎無人知曉,當然除了君少安,但是想來大哥不會如此出賣他。怎會有人等在他下山路中,而且好像對他的行蹤了如指掌,似乎是從他一開始上山便有人盯著他似的。能躲過他和李苧竹的眼睛,到底又是何人有如此本事?他想起了那個黑衣蒙麵女子。
院子裏的蓮君花已經開了,雪白雪白的,風一吹便會飄落到地上。君少易輕輕折了一枝,輕聞了聞,淡淡的清香沁入心脾。
這株清雅的蓮君花讓他想起了那個同樣清雅的男子。
“少易,現在覺得如何了?”
君少安的聲音從他身後響起,這些日子他去看他的時間比較多。不管如何,他都是因為他而受傷。少易的傷,他也有責任。
“好多了。”君少易回頭,見君少安正麵臉愁緒的看著自己,臉色蒼白,似有滿腹心結未解,他繼續道,“大哥有心事?”
君少安點了點頭,輕輕踱步至前,抬手拂去了他肩頭的一片落花。
“他要嫁給淩若飛了。”君少安的聲音清而淡,又帶著些許憂傷。
“什麼時候的事?”君少易驚問道。
“下月初一。”君少安拿出鮮紅的喜帖,遞給君少易。
這算什麼?挑釁嗎?從他認定宋意兒便是從如的那時起,他就知道淩若飛應該知道從如的身份。而如今,他膠東王送上喜帖,是羞辱也是挑釁。
他的心滴起血了,手上的蓮君花已捏得粉碎。
他心愛的人要嫁給別人了,他無法讓自己冷靜,他想衝進膠東王府把他搶出來。
“大哥,你要怎麼做?”
是啊,他要怎麼做?他到底要怎麼做?他的雙拳捏得死緊,咯咯直響。
“當然是去膠東王府參加婚禮。”君少安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是,這麼重要的婚禮,如何能缺席?”
兄弟倆相視笑了笑,這個時候,這種狀況還能笑得出來的,可能也唯有他們兄弟了。
“是誰在後頭。”君少易突然轉過頭怒喝道。
粉衫女子輕嫋嫋走過來,看見君少安和君少易,盈盈微拜道,“老夫人說,叫兩位少爺今兒晚上去她那兒用膳。”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粉衫女子就是寂寞,是老夫人房裏的丫頭,人長得漂亮,而且乖巧伶俐。隻見寂寞微笑著福了福身,便退了下去。
“她站在那裏有些時候了。”
“是。”
“為什麼不早點叫她出來?”
君少易笑了笑道,“沒必要。”
那個丫頭似不那麼簡單,躲在遠處,有事卻不回稟,到是像在偷聽似的。
他想到了那位黑衣人也是位女子。
君少安看了看深思中的弟弟,驚想莫不是他懷疑寂寞是主上放在莊內的眼線?
什麼事都是有可能的,現在莊內所有人都有可能是那個黑衣人。就是她在做亂吧,就連他在離山的行蹤他也懷疑是黑衣人搞得鬼,害他失了血苧花。
總有一天,他會揪出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