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晚飯後,歐天明還沒有回來,歐梓桐卻已經回來了,他喝的醉醺醺的,歐小賢看到他悄悄地躲到姐姐的身後,歐月兒拉著弟弟剛要上樓,歐梓桐幾步走過去,拉住她得意的道:“歐月兒,你囂張不了幾天了,我會讓你欲哭無淚的,哈哈,哈哈哈……”歐梓桐大笑著推開歐月兒上了樓。
歐月兒微微皺眉,心想,他怎麼總是帶著這樣的態度來生活呢?難道他活著就是以此為樂趣的嗎?想到此,不禁輕輕搖了搖頭。
歐梓桐眯著眼看著她狠狠的道:“怎麼,你不相信嗎?那就等著吧!”說完狠狠甩開她,搖搖晃晃的上樓了。
看著他的背影,歐月兒忽然覺得他可憐。
這一幕,正巧被李樹看到,他臉顯憂色,輕輕歎氣。
晚上歐天明回來了,月兒像往常一樣,坐在爸爸旁邊,看著他吃過了飯,歐天明覺得今天女兒似乎和以往不同,像有什麼話要說。
歐天明把女兒帶到書房,柔聲問道:“月兒,你有什麼話對爸爸說嗎?”歐月兒看了看爸爸,低下頭想了一會兒,終於抬起頭來,輕聲說道:“爸爸,有一些話我一直想對您說,很久了,可是我也害怕會讓您想起傷心的往事……。”歐月兒頓了頓看了看父親的臉,歐天明慈愛的看著女兒,認真的聽著她說話。
歐月兒又道:“媽媽已經去世這麼多年了,您一直這樣自己一個人獨自承受一切壓力,我想,您是不是可以考慮再接受一份感情……”說到最後歐月兒的聲音越來越低,頭也慢慢低了下去。
歐天明眼裏含淚,他一直知道女兒是懂事的,可是如今聽到她說出這樣的話,還是很意外,很感動,畢竟在每個孩子心中,母親是無可替代的,沒有一個孩子願意接受別的女人來充當母親的角色,他的女兒是對他這個不稱職的父親有多關心,才說出了這番話啊!
歐天明慢慢走近女兒,輕輕地把女兒纖弱的身子擁進懷裏,輕輕嗚咽著說道:“月兒,謝謝你,謝謝你,你知道這麼多年爸爸對你的愧疚嗎?爸爸有多愧疚沒能好好照顧你,可你卻是這樣的為爸爸著想……”
月兒也輕輕抽噎著道:“我知道爸爸是太愛媽媽了,受了很深的傷,爸爸需要時間來讓傷口愈合,月兒都懂,爸爸,我也愛媽媽,她在我心裏的地位無可替代,一開始有這個想法時,我也很猶豫,想讓爸爸走出來,接受新的感情,因為有了新的感情,才會治愈舊傷,可是我又覺得這樣想背叛了媽媽,後來,我看到爸爸的辛苦,爸爸的孤獨,才忽然覺得現在我要讓爸爸幸福,才是最重要的。”說到這月兒抬起頭一雙含淚的眼睛帶著乞求看著父親道:“爸爸,您就聽月兒的話好不好?讓媽媽永遠活在我們的記憶裏吧!您從現在開始要幸福地生活好不好?”
歐天明再也抑製不住自己淚如雨下,緊緊抱住歐月兒,歐月兒感覺到父親極力壓抑在喉間的嗚咽聲,歐天明的身子也輕輕顫抖著,他終於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扶著月兒雙肩看著她純淨的,水汪汪的一雙眸子柔聲道:“月兒,你給了爸爸太多感動,太多了,爸爸謝謝你,謝謝你的媽媽,給了我這麼好的一個女兒,你知道嗎?媽媽在爸爸心裏無可替代,失去了她,雖然是爸爸最痛苦的事,可是擁有過她也是爸爸最幸福的事”歐天明轉身走至床頭,看著那張他和妻子的結婚照片深情的道:“在相愛的人也終究會麵對生離死別的,我雖然痛苦過,絕望過,可是也深深地慶幸,承受這一切的不是你的媽媽,有的人擁有過,就已是一生一世了,月兒,爸爸沒辦法在接受別的人了,因為你的媽媽已經融入了我的身心,我就是她,她就是我,縱是生離死別也分不開了……”
歐月兒聽著父親訴說著與母親的感情,是第一次爸爸這樣平靜的談起已故的媽媽,歐月兒無法切實的感受到那種強烈的,超越生死的愛,可是她從父親上揚的嘴角看到了他的滿足,從他看向母親照片的眼神中看到了濃濃的柔情,此時的父女談心,深深震撼了歐月兒的心,對以後她對待感情的時候,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難得歐天明有了空閑,他陪著女兒,兒子去郊外玩兒,那是一大片未開發的空地,很原生態的一大片草地,有樹叢錯落的生長著,像極了被風刮來的種子,遇到了合適的土壤,合適的生長環境而在這生了根,發了芽兒,經過了幾十年長成了現在的模樣。
草地的中央是一條彎彎曲曲流過的小河,河水清澈見底,不時地有小魚遊過,歐月兒靜靜地坐在河邊,閉上眼,微微抬起頭任輕輕地風刮過臉龐,鼻尖聞著這青草、綠樹的淡淡清香,心情好的忘了身在何處。
歐小賢在沒膝的河水裏抓魚嬉戲,歐天明看著一雙兒女快樂的樣子,心滿意足極了,他想,我和若蘭雖天人永隔,可是有這樣的一雙兒女陪伴,此生足矣!
歐天明走到女兒身前道:“月兒,你喜歡這裏嗎?”
歐月兒睜開眼,如水的眸子帶著欣喜看向父親道:“喜歡,爸爸,這裏太美了。”
歐天明柔聲道:“這裏已經被一家企業買下,要被開發了,不知道是怎樣的一家企業……”
正說著,就見有幾輛車停在了遠處的路邊,其中一輛房車停在了幾輛車中間的位置,有人從那幾輛車上下來,站在房車兩側,靜靜地等待著什麼人從車上下來。
歐月兒和父親都靜靜地看著那輛房車,車門打開,先是從上麵走下來兩個身形魁梧的一身黑衣的健壯男子,過了一會兒,有一個一身黑衣的黑人又走了下來,又過了一會兒,一個有著俊朗外表,麥色肌膚,身形健碩,魁梧的男人走了下來,他穿著一貫的黑衣,下來後,回身伸出手扶下來一個容貌清秀,俏麗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