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古拉滿意地把目光從馮簡清身上移開,麵向那麵滿是照片的牆,移開其中一個相框將其收好藏了起來,旋即抬起了自己右手向著牆麵按去。
隨著德古拉按下暗格,一聲“喀嗒”使地麵開始晃動,牆體也在此時開始移動,天花板偶爾也會落下一兩粒灰塵落到德古拉的肩頭上,下一刻也離奇地消失了。
時間慢慢過去,牆麵的裂縫越來越大,另一麵的情況也能夠在這邊燈光下看清了:對麵竟是一條不知通往何處的甬道,甚至可以用黑暗,陰森,來形容了。
德古拉的目光再次聚焦到馮簡清的身上,頭對著他微微一偏,示意他跟著自己。而馮簡清望了望那條黑暗陰森的甬道,又看向德古拉那特有的憂鬱的眼神,暗中咽了口口水,聲音略有發顫地向德古拉問:“叔,咱真的要進去嗎?裏麵那麼黑,萬一有人在裏麵對我們動手怎麼辦?”很明顯,馮簡清有個非常羞人的弱點——怕黑。
聽到馮簡清的這席話,德古拉露出十分“和善”的笑容,一腳便將他踢了進去,戲謔著說:“一個男子漢幹什麼要跟一女孩子一樣,磨磨唧唧的,你不來的話我就一個人先走嘍,你一個人在這呆著吧!”說完,跨著十分矯情的步伐走進了甬道。
見狀,馮簡清也隻好爬起來拍拍自己身上的灰,跟著德古拉進了甬道。
甬道兩邊的火把在兩人的行進中被自動地點燃,就如同電影裏麵的情節,十分得神奇。
誰也不知道他們走了多久,也許十分鍾,也許一刻鍾,他們終於走出了那條密閉甬道。感受著室外的新鮮空氣,馮簡清也不忘觀察四周的風景:甬道外是一片遼闊的草地,偶爾會出現一顆小樹擋住他眺望的視線。這裏的天很藍,藍得沒有一絲瑕疵,跟方才校園上方的破碎的天空完全是兩個事物;這裏沒有人家,有的隻是一間小木屋,孤獨地立在那裏。這裏雖然冷清,但很安靜,可以說是一片隻屬於自己的世外桃源。
馮簡清欣賞著這一切,一旁的德古拉也在此時吟出了一句詩“伴仙不羨雲崖巔”。此時馮簡清也大聲地喊道:“好詩,好詩啊!”
德古拉聽後自豪地笑道:“怎樣,小清,是好詩吧!不用誇獎我,我會驕傲的。”說完又矯情地笑了起來。
“叔,不是的,我是說這裏的空氣好濕,感覺好悶啊!還有,這是哪兒啊?”馮簡清連忙向他解釋道。
德古拉的笑聲在聽到馮簡清的話後戛然而止,隨即一臉鄙夷地望著馮簡清,不屑地說:“你這熊孩子敢耍我是吧!看我不抽你。”說完正想一巴掌扇過去時,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又放下了手掌,端正好態度後向馮簡清說:“這裏是我自己開辟的一片天地,我不會取什麼名字,就一直把它叫做桃源,你是來這的第一個外人,就連你父親我也沒有帶他來過的啊。”
父親,再次聽到了父親這個字眼,馮簡清的情緒有些小小的波動,但很快又恢複正常,德古拉剛剛在校長室裏的那席話在一定程度上也幫助了他走出那片陰影,當然,隻是在一定的程度上。他不再提到父親而是歎了口氣,回答著德古拉的話:“桃源嗎?的確符合這個意境,可我更覺得你剛剛那句詩裏的‘仙’‘羨’‘巔’三字更勝一籌啊!叔叔,就叫它‘仙羨巔’吧,你認為呢?”說罷,他望向德古拉,微微笑著。
德古拉也笑笑,對馮簡清說:“不錯,就叫它‘仙羨顛’吧,我喜歡。”
之後,兩人的笑聲也在仙羨顛中回蕩,飄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