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墨就穿著那套白色的西裝,站在洗手間對著鏡子不斷的比劃著動作,時而皺眉思考,時而又展開笑容一遍一遍的演習著。
洛禮忙中抽空看了眼他,半掩的門好像把自己和他隔開了半個世紀那樣的久遠。看著他灼灼目光的對著鏡子,興奮而又緊張,像是第一次獲獎而不知所措的孩子。
於是她輕輕的笑了,好像一刹那間萬物都落了芳華一樣的絕美悲壯,是不是其實沒那麼早遇見你,那些一起長大的時光就能夠變成我們一起共度的餘年,墨......
“小姐,一個黑衣保鏢打斷她,”您看蛋糕放在哪?“
她頓了很久,“廚房吧,”撩撩自己的頭發,繼而忙碌著指點那邊的燈串不要吊的太低了。
一切都準備好了,電視裏麵主持人穿著豔麗又設計精美的禮服喜氣洋洋的在鑼鼓喧天禮炮哄響的時刻念著對新一年美好祝願的串詞,誰也沒想到明暮會一覺睡這麼久睡到天黑還沒有起來的動靜,原本想著不去催促讓她自己下來才有驚喜的感覺,所以他們三個也就在樓下等著,可是時間越長,卻越覺得有點不對勁。
“要不我上去看一下吧。”洛禮也越來越坐立難安,按理說她放的熏香不是很多,不應該睡這麼久的,她快步上了樓去。
“墨!快去叫醫生!找陸丞河過來!快點!”她沒一會兒就從明暮的房間裏出來,扶著欄杆著急的對尹墨他們兩個大喊著。
尹墨一聽,看到她那麼慌張的樣子就立刻三步並作兩步的跑上樓去,回頭對濯塵喊道,“小塵你快點聯係醫生!”
“好!”濯塵感覺情況有點緊急,慌亂的翻出自己手機打給陸丞河。邊打電話邊跟著上樓
大概是因為陸丞河以前每天都會找各種有的沒的借口跑過來纏著他現在已經半個多月都沒來,這麼一想就好像有很久沒見似得。
“小塵?”對麵的聲音很意外,有一些吵鬧的雜音,但大概他轉了地方,聽到關門的聲音對麵很快就安靜了,聲音好像變得有些滄桑,他帶著一絲的笑意,“拜年嗎?”
濯塵沒空和他開玩笑,他跑上樓,有點氣喘籲籲的對著電話,“你在哪?小暮她突然發生了狀況!”
聽到事情緊急,陸丞河也立刻認真起來不敢開玩笑,“發生什麼事了?嚴重麼?我現在回了老家,可能一時半夥趕不回來。”
尹濯塵跑進了明暮的臥室,把電話放在了免提上麵,“哥!小暮她怎麼了?”
看到尹墨站在明暮的床邊,焦急的晃著她試圖叫醒她,洛禮站在另一邊懊悔而又沮喪的看著明暮,濯塵往前走了幾步才終於看到明暮臉上和露出來的脖子上麵紅紅的一大片,甚至還有明晃晃的水泡,看樣子應該是暈了過去,他忘記了說話,隻是怔怔的看著,手指緊緊的捏著手機,用盡了全身最大的力氣。
他知道的不是嗎......
明知道,她對花過敏的,
不知道自己是天真的以為花味的熏香應該沒關係還是,
是因為,不願意看到她,
和哥在一起?
怎麼知道,她居然會這麼嚴重!尹濯塵死死咬著牙關,好想把自己全部咬碎掉,丟下萬劫不複之地!
“喂喂喂!小塵!說話!”陸丞河聽到那邊久久沒有回聲,開始著急的大喊,“聽到沒有?接我的視頻,我先看看是什麼症狀,你們快點打120,別著急。”
然後他立刻掛斷撥了視頻過來,隻是請求的提示音一直在響,尹濯塵卻站在原地不動,像是失了魂一樣。
洛禮急到,“小塵!你怎麼了?快點接啊!”
“哦。”尹濯塵機械般的點頭,然後接起。
洛禮馬上撥了120出去。
他一張蒼白毫無血色的臉出現在屏幕裏時,陸丞河有點擔憂問道,“小塵,你,沒事吧?”
“沒事。”尹濯塵迅速的把攝像頭切換了過去,“你快點看小暮她怎麼了吧。”
“靠近一點,不要亂晃。”陸丞河看了一會然後說道,“她過敏了,她臥室有放的什麼東西麼?”
過敏?尹墨和洛禮有點懵了一會,然後不約而同的目光轉向之前的洛禮放下的熏香,“是不是熏香?!”
“熏香?小暮她是不是對花過敏?”陸丞河很快得出了結論,“是叫了救護車麼?我在家裏的急救包有放藥,去找息斯敏,想辦法先喂給她,看樣子小暮已經休克很久了,你們到底在做什麼怎麼不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