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馬強中和母親同時撲過來扶起我。
“你沒事吧，傷到哪沒有？”小冉緊張地捏著我的腿和手，直到確認我毫發無損才放下心來。
“我沒事！”我伸出手把她摟進懷裏：“相信我，我一定會有辦法的！”
我歉意的抱著她單薄嬌小的身體。聞著她的秀發所散發出來的清香的味道。就是這個單薄的身體，在我最無助的時刻，撫慰我的靈魂，給我生的希望，支撐我一路走過來。現在她又要以這個單薄的身體去做更難的事，這麼弱小的肩膀如何承受這麼沉重的壓力呢？
“聽我的話，把你要做的事交給我。”讓我接過你的擔子吧，女孩！
“嗯！”她靠在我肩膀上低泣。慢慢地平靜下來。
分開將近一年，我第一次撥通唐寧的電話。
“高老師！”唐寧來的時候我正在床邊學步，今天我已經可以走到第五步。
唐寧微笑著站在我身爆她身上有一種波瀾不驚的淡定，似乎一切都無所謂。
“一年不見，長大了！”我說。
“這是最好的評語！”她笑著說，聲音爽朗。
“快期末考了，應該很忙吧。”
“是的，高老師，我準備考西南政法大學。目前成績有點難度，不過我相信，隻要繼續努力，我一定能行。”
“好樣的！今天找你來，有點事要你幫忙。”
“高老師請說。”
“你記得前年小衝他們在南郊區打群架的事嗎？”
“當然記得，高老師您為了救我和小衝還受傷了。”
“我要你幫我聯係那個紮傷我的女生。我需要見她一麵。”
“小藍？”
“對，就是她。”
“有點難度，她被警方抓起來了。非見不可嗎？”
“是的，人命悠關！”
“那我想想辦法吧！”
……
看著唐寧離開的背影，我想起那個蹲在十字街口，掛著眼淚問我：“高老師，為什麼？”的楚楚可憐的小女孩。
一整個過程，她都沒提到一句以前的話，也沒提到別後的日子，就連我怎麼受的傷，她都沒問。就像隻是日曆無緣無故地被翻過去許多頁，那些日子全部隱沒。她長大了，我真的放心了！
一個月後，我在法院門口等待杜雨秋。官司我們贏了，他被宣告無罪釋放。
“謝了！”杜雨秋對小藍說。
“不用，高陽說你會在內疚中死去。”小藍向我走過來：“來了，好嗎？”
“很好，能正常地走路。隻是走遠還不行。”我說。
“謝謝你！”杜雨秋蹲下身擁抱我。
“不用，隻要小冉開心的我都會做。小冉，我不會鬆手的。”我用恰好隻有他能聽到的音量說出後半句。
他更用力的擁抱我：“我知道為什麼小冉會那麼看重你了，你是個了不起的對手。”“兒子！他真的是你救的嗎？”母親推著我的輪椅。
從受傷後將近一年沒出來。如今走在廣州的街頭，我就像走在隔世的凡間，一卻都是那麼恍惚。
“兒子，你真棒！”母親驕傲地說。
“媽，我沒做什麼，我隻是讓小藍給他做一個證，證明亞總是自殺的。”
“哦！那亞總是自殺的嗎？”
“不是。”
“你讓她做假證？”
“媽媽，或許你不認同，但是時間重來，我還是會這麼做，也必須這麼做。小冉為我付出太多太多，並且亞藍全部係列化妝品均含置癌物質，大部分已經流向消費者。這其中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讓他就這麼死去，太便宜他了。靈魂的懲罰才是最高的懲罰。
我更多是說給自己聽。我一直用這套說詞在說服自己，可是杜雨秋會自責嗎？我做對了嗎？
期未考之前，我已經能行走自如，在馬強中的幫助下，我總算沒落下學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