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隻是一個人的安雅。
安雅的心中一片荒涼,電視機裏的笑聲一下變得非常的刺耳,好像一張張血紅的嘴,在嘲笑她的不知所謂。
她緊緊的握著電話,好像是握著最後一絲期待一樣,可是手機不會響,在她手中冰冷著。
這是她今天早上給梁士寬開口的時候,就已經想明白的事情,可現在她為什麼會覺得心口揪著疼。
為什麼在她需要人安慰的時候,她的身邊什麼人都沒有!
她把自己活成了孤家寡人,這是多麼諷刺的事情,她難道不認真嗎?她就是想一點點溫暖呀。
為什麼這麼一點小小的要求都沒有人來滿足她?
安雅難過極了,她一步一步走向臥室,她躺在床上,用被子蓋住臉,屋子裏安靜的可怕,隻有她的哭聲,別的什麼也沒有。
房間的燈開了一夜,安雅睡得並不安穩,所以第二天早上她起晚了,她胡亂的收拾了一下,早飯都沒來的及吃就往醫院跑。
她去醫院的時候剛剛八點,張銘已經坐在診室了,身邊有一個空椅子,張銘正在給打印機裏放紙。
安雅鬆了一口氣,連忙套上白大褂坐在張銘一旁的椅子裏,剛才跑的很急,安雅喘的不行,她正狼狽調整呼吸的時候,張銘回頭看了她一眼,表情嚴肅。
張銘嚴肅起來還真是有些嚇人,安雅對他笑了一下,連忙閉上了嘴。
“知道早上時間趕,怎麼不早起一會兒?”張銘一邊登錄工作號,一邊對安雅說,聲音裏帶了些許不滿。
“昨天晚上沒睡好。”安雅解釋道。
張銘轉頭看見安雅的眼睛有些腫,以為她是為昨天那個沒了的孩子哭過,沒有再說話。
這個時候診室外邊有人敲門:“大夫,可以進來了嗎?”
張銘從抽屜裏,拿出口罩,給安雅了一個,邊帶口罩邊說:“可以了,進來吧。”
病人推門進來,坐在了安雅和張銘的對麵。
“你身體怎麼不好了?”張銘聲音不帶一絲溫度,冷靜自持。
安雅見狀連忙正襟危坐,從口袋裏拿出了本子,張銘餘光中看見安雅的動作,問診的時候停頓了一下,這時候才意識到安雅是來學習的。
他問完診,給病人寫病曆,這個時候順便給安雅說診治的思路。
“這個人是以腹痛來的,腹痛我們應該考慮的病有很多種,從消化道係統上講,我們應該考慮急性胃腸炎、闌尾炎、胰腺炎、腸梗阻,有沒有肝病的可能,從泌尿係統考慮,還要警惕有沒有泌尿道的結石,還有,不要忘了腹腔動脈瘤,這種病十分凶險。”
張銘分析起病例來頭頭是道,安雅連忙記下。
“但是你看這個病人他疼痛的樣子,能耐受,能自己緩解,結合剛才我們問過的伴隨症狀,沒有惡心,沒有嘔吐,最近還一直放屁對不對?可以排除什麼?”張銘發問。
安雅想了一下,說道:“排除腸梗阻。”
“對。”張銘語氣肯定,帶著幾分稱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