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一陣刺骨的冰冷蔓延過全身。
我費力地撐開眼睛,兩個模糊地身影立在斑駁的牆壁麵前,身材較胖的一個俯下身來狠狠拍打了下我的臉,“喂!喂!醒了麼?”
“咳!”我神誌不清的扭過臉,本能的想要避開這種疼痛。
“醒了就不要給我裝死!好好給老娘打起精神來!”話音剛落,“咻”的一聲,一尾沾著鹽水的長鞭已經掃到了我的身上。
“唔”額上的冷汗紛紛滾落下來,我死死的繃緊牙關,將呻ying強行壓抑在喉間。
一鞭接著一鞭抽打在我的身上,像一把一把鋒利的匕首深深的刺進肉裏,卻不讓人拔出來一樣燒灼著靈魂般的激痛,交織著鹽水無情的洗禮,仿佛用尖刀割挖都難以移除的痛入骨髓。
“哼,到了這個時候,瑾妃娘娘還是硬氣的緊,當真是什麼話都不說麼?”似乎打累了,兩人氣喘籲籲的歇了手。
我輕輕閉上眼睛,不去看麵前兩人惡心的嘴臉,似乎這樣就能緩解身上的痛楚。
“真不愧為皇上聖寵不倦的瑾妃娘娘啊,奴才們這樣伺候您了幾個時辰,您還是一句話都不說,這叫奴婢們怎麼向皇上交差呢?皇上可是要奴婢好好伺候娘娘,直至娘娘開口啊!”濡濕的口腔貼著我的耳廓悄聲而殘忍的低語,像是無比謙順的樣子。
“不過,娘娘不開口,不代表著奴才們不曉得怎麼讓娘娘開口!奴才們的伺候技巧,娘娘可是想一一領略個遍?”咧嘴笑起來,女人的眼中滿是幸災樂禍的嘲諷。
“嘖嘖,我勸瑾妃娘娘一句話:早早的承認了,免得受這些皮肉之苦不是?”另外一個女人插嘴,“奴婢手腳沒輕沒重的,萬一不小心打壞了娘娘這張臉,別說其他人了,頭一個心疼的,肯定是皇上。”
聽到末尾兩個字,我的心不受控製的“咚咚”猛跳了兩下。
“皇上?我看何姑姑您說錯了吧?皇上乃天下至尊,多少家國大事關心不過來,憑什麼來關心一個廢妃的死活?更何況這個廢妃還是個賣國通敵的罪人!”胖女人冷哼一聲,“我勸你還是早早的承認了吧!你在這裏一直不言不語的,難不成是在等皇上來帶你回去?真是癡心妄想!守著皇後和芷妃娘娘,皇上哪有這份閑工夫想著你?”
皇後,芷妃,我在心底冷笑一聲,是啊,守著這兩位天仙,你哪有功夫想得到我?哪有功夫想起我們從前的點點滴滴?那些秉燭夜談的濃情蜜意,那些月夜把酒的相知相惜,那些臨窗畫眉的情意綿綿,那些雪中賞梅的熨帖人心。。。。。。都隨著那些你強行加給我的淩遲,如風中柳絮般,一點一點的灰飛煙滅,永不再重現。你終究還是不相信我是麼,煜?
“喲喲喲,瑾妃娘娘怎麼哭了?”何姑姑誇張的高聲叫起來,“娘娘這個樣子梨花帶雨的,真叫人好生憐惜!娘娘可是因為奴才們說皇上的事而落淚?哎呀,這可就不值了!如今皇上可不知在那個妃子娘娘那裏逍遙快活,根本看不見娘娘這個我見猶憐的模樣,娘娘要是打著讓皇上回心轉意的主意,可就真是用錯了地方啊!還不如為自己擔心擔心呢!”
後宮人情炎涼,我早就不以為意,宮人們的尖酸刻薄,久怨勞積,不發泄在我這個從低位爬上,又從高位摔落的妃子身上,反倒讓人覺得不正常。我隻是詫異,詫異那滴清淚,到底為誰而落。
“話說了這麼多,娘娘似乎還是不願開口。那可就沒辦法了!等會兒休怪奴婢們心狠!”何姑姑語氣一轉,直直的透出股陰狠毒辣,“銀針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