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霖瀟垂首,恭敬的應了聲:“兒臣,遵旨!”
……
家宴之後,太子慕容霖澤隨同寧皇後、慕容錦修一同回坤寧宮敘舊。
長公主自是將自己的苦處向太子又述了一番。
太子少不得義憤填膺,愈發瞧這個五弟不順眼起來。
寧皇後慢慢噎了口自家釀的淺歡玉露茶,眼色瞧著窗沿上的飛鳥雕花,悠悠說道:“幾個皇子裏,四皇子膽小怕事,無勇無謀。七皇子閑雲野鶴,誌不在此。二皇子霖楓、三皇子霖雉、五皇子霖瀟較為出類拔萃,沉穩睿智。好在三皇子已出家絕了紅塵,我們也少了個威脅。五皇子雖生母身份卑賤,但是因有軍功,在朝廷之上,聲望倒是一向不俗。當年把瑞王打發到邊關,本是想讓他遠離京畿。可沒想到,也讓他得了些便宜。現如今,連修兒的顏麵都不顧,澤兒你不可不防啊!”
太子聞言,笑了笑:“母後,孩兒這些年勤學苦研治世之道,也沒有白白辜負了大好光陰。朝堂之上與我親近的大臣占了多半,常在父皇麵前美言,父皇對孩兒極是滿意的。倒是五弟,雖有些小智慧,卻沉迷女色,不堪大用的。”
太子說著說著,表情漸漸嚴肅起來:“現下裏,隻有慕容霖楓虎視眈眈、野心勃勃,一心想要奪孩兒的天下!其母妃淑妃家族勢力不容小覷,有兵部尚書趙忠全這個親舅舅,這二皇子才最是值得兒臣防範!”
“哦?五弟也沉迷女色麼?”慕容錦修問道,她滿腦子裏都是駙馬與那些寵妾夜夜歡歌的萎靡之音。
“姊姊有所不知。”太子自信滿滿:“弟弟時常遣人去探,回報說,五弟在邊關最喜風月之所,有時流連忘返,甚至誤過軍機。這樣的人,又能有什麼長進?”
慕容錦修垂首,神色黯然:“弟弟,天下男人都這般沉迷美色的麼?”
太子笑了笑,勸道:“非也,非也。美色自然人人都愛,可是沉迷其中,不能自拔,卻非智者所為。駙馬不過是多納了幾個妾室而已,有什麼打緊?倒顯得姊姊這一國的公主,有些小家子氣了!”
“哼!難道與她人共侍一夫,才是一國公主的大氣嗎?”慕容錦修突然就憤怒的站了起來,向寧皇後福了福身,退了下去。太子的一席話顯然觸動了她已很脆弱的神經。
太子無奈的聳了聳肩膀。
寧皇後看著慕容錦修依舊挺直的脊背隱沒在厚重的帷幔裏,歎了口氣:“澤兒,這瑞王做的也的確是過分了些。你想些辦法,好歹讓駙馬吃些甜頭,也讓你姊姊好過些吧!”
太子額首,道了句:“孩兒知道了。”
寧皇後這才舒展了眉頭。
一夜無話。
第二日清晨,慕容霖瀟從宮裏回來,臉色陰鬱,一言不發。隻是囑咐段蒼衣立即備好行李,即刻趕回封地。
段蒼衣心知肚明,雖替五皇子不平,卻也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亂說話。隻得默默的收拾行李。
待瑞王與一眾隨從收拾好行裝,翻身上馬,準備動身時,段蒼衣才想起,在西廂房裏還住著個昨天撿回來的孩子。
“王爺,昨日我們帶回來的孩子,斷了幾根肋骨,其餘並無大礙。昨晚已包紮好。那孩子也已經自己擦洗幹淨。此時還在府中養傷,當然還有那匹狼。我們要不要……”
慕容霖瀟一手拉著韁繩,一手整了整披風,麵無表情的說道:“給些銀兩,遣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