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士司機先是朝南鬥星君的方向看了看,低頭擦了擦汗,抬頭望向任甄時努力睜著眼睛,兩眼白茫茫的道:“你們在說什麼?我隻是一個出租車司機,你說的人我不認識?大俠,不好漢,饒了我吧,剛剛您也聽到了,我老婆還在和我堵氣,現在正等著我去接她,你要是想要錢的話,我可以給。不過我的錢不多……”
“費什麼話?我問你,你叫什麼名字,哪裏人,身份證呢?”
任甄忍無可忍的打斷了的士司機的話。
其實他心底裏已經開始相信麵前這個人了,同時他又不敢完全相信,隻是覺得如果對方真是賀東升的話,那就太可怕了。這樣的演技,絕對是在央戲培訓過的。
的士司機從**後麵的口袋裏掏出一個磨舊了的七匹狼牌錢包,打開後在一各種打折卡中挑了身份證出來遞給任甄:“我叫錢三多,這是我的身份證,我開車有十年了,不信你打電話到我們的出租車隊去查。”
把石頭扔下,接過身份證,任甄仔細看了看。
身份證似乎沒什麼問題。錢三多,男,1986年生,瓊台人,看著似乎也不像是那種偽造證件,任甄就把身份證還了回去。可他心裏依然覺得有些不安。
這麼多出租車,為什麼偏偏坐上了這輛?為什麼偏偏在今天讓他碰上?
還有這個錢三多,多問一句話都沒有,越是配合,任甄越是疑心。
他對自己現在的感覺也很奇怪,心裏明明已經相信這個錢三多了,可是總覺得有一些地方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任甄把谘詢的目光投向旁邊沉默的南鬥星君,南鬥君君搖搖頭,表示他該說的已經說了,以他的立場不適合插手。
當久了神仙,反而變成老古董了。
任甄隻好再次轉向錢三多,含著淡淡怒意道:“你為什麼出現在我們搭車的地方,你有什麼目的?快說!”
“我哪有什麼目的?我就是一個開出租車的,這車還不是我的,你說你剛剛一個大石頭真砸下去,我該怎麼給公司交待,行行好,快放我走吧。”錢三多的眼神中,有一刹那表現得極為不自信,很短暫。他邊說還邊摸著鼻子,仿佛上麵有一塊髒東西,一直想把它擦下來。
任甄突然覺得這個人是在說謊。
他的判斷並不是空穴來風,而是出於自己對行為心理學的認識。
一個人說謊的時候,會不自覺的表現出一些破綻,比如說,有的人說謊時會摩挲自己的手,這是一種自我安慰的表現。當你不相信你自己所說的話,這樣使自己安心;還有的人,會不自覺的抿嘴兩次。不多不少,正是兩次,這是典型的模棱兩可;還有的人說話時單肩抖動,表示對所說的極為不自信,這是說謊的表現;還有的人會不自覺的摸鼻子,這就代表著他想要掩飾某種內容。
錢三多不但摸自己的鼻子,還單肩在輕微抖動,這種不自覺的小動作,可能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
想要看出一個是否說謊,對任甄來說實在是太容易了,難的是他並不知道對方是為什麼說謊,想要掩飾什麼。
而對任甄來說,這件事情非常重要。
任甄上前一步扣住錢三多右手手的手腕,再往後一扭,錢三多整個人便被他擒住了,上半身撲在出租車車頭動彈不得。他冷冷的衝錢三多道:“快說,到底是誰讓你來接近我們的?到底有什麼目的?”
肥胖加上受驚嚇,此刻手又被任甄鉗得生疼,錢三多臉上的汗水嘩嘩直下,麵色慘白的求饒道:“放了我吧,我真沒有什麼目的,我是個開出租車的。你想想,不但沒收你們的錢,還被你們這麼虐待,到底是你們有目的,還是我有目的?你好好想想?”
胖乎乎的錢三多像是大話西遊裏那個話嘮唐三藏,正試圖用道理說服任甄。不過這次他又沒有說實話,錢不是他不收的,而是任甄沒給。
任甄再次加重了手中的力量,怒道:“再不說實話,我把你的手卸下來,信不信?”
“啊,疼,救命阿,要殺人了……”
任甄根本還沒動手,錢三多就已經傳來了殺豬般的叫聲。
“任甄,你太過份了!”
任甄抬起頭,正好撞見林丹那張麵含怒容的臉。
都怪這個錢三多裝得太像了,害得林丹誤會。任甄卻不想解釋,也不好解釋。
這種事怎麼說,說他一個捉妖師沒學過幾年書,卻會行為心理學,所以知道錢三多是在說謊?
趁著有人替他說話,錢三多很聰明的再次嚎叫,音量明顯比剛才那次還要放肆。
任甄靠近錢三多的耳邊小聲道:“你聰明的話,就實話實說,否則我一定饒不了你。”
“這事我隻能偷偷告訴你一個人。”
隻能告訴任甄,還是偷偷的?任甄立刻緊張了起來,摒住呼吸道:“你說吧。”
“一個字,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