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酒吧到回家的路,王鳳怡對任甄語重心長的說了許多。無非就是酒吧太亂,工作不適合,喝酒不好之類的。
任甄看得出來,王鳳怡對自己現在的這份工作和今天的表現是極其不滿意。用王鳳怡的話講,就是擔心他沾染上社會上的俗氣作風。
為了打消王鳳怡的顧慮,任甄想了想,耐心勸說道:“現在我沒有學曆,沒有工作經驗,想多學一些,以後才好換更好的工作。”他不得不搬出上次麵試時,人事部的眼鏡女對他說的那套。
“要不然我幫你找一份工作如何?這份工作我總有點不太放心。”
“不用了,王阿姨,我有分寸,等我的經驗多了,您再幫我物色一份更合適的工作也不遲阿。”
見任甄堅持,王鳳怡也不想再過多勉強。
王鳳怡疲憊的靠在了椅背上,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後,緩緩閉上了雙目。以她的年紀而言,今天這種的聚會,實在是太累人了。
淩晨時分,車窗外依然車水馬龍。
夜已經深了,這座城市卻是不眠不休……
……
……
回到家後,任甄去洗了個熱水澡出來,麥麥已經把煮好的牛肉麵端到了他的麵前。
任甄呼嚕呼嚕的吃了一大碗,吃完後意猶未盡的抹抹了嘴唇,“還有嗎?”
麥麥擼著亂糟糟的羊角辮,吃驚的搖了搖頭。以任甄平時的飯量能吃完基本就撐得不行了,今天居然還嫌不夠?!
沒有就算了,任甄摸了摸才半飽的肚皮,趁著麥麥進廚房收拾碗筷的空隙,又暗暗運了運氣。結果發現目矕還是二指。這個發現令他氣餒不已,都過去幾天了,也該有點長進了,可自己除了飯量長了以外,還沒有什麼收獲。
難不成要讓他把心髒剜一個洞?到時候別說二指,就是十指也可能會有的……任甄苦惱得不停用頭撞牆。
聽到動靜,麥麥把濕答答的手在衣服上擦了一把,匆匆走出來。“你幹什麼?對了你昨晚為什麼不回來睡覺?還有那張銀行卡是怎麼回事?”
邊說邊收拾旁邊的桌子,弄出更大的動靜來。
看出來了,麥麥很不高興!
任甄識實務的蜷腿坐好,解釋道:“那晚是送朋友回家,所以……”
“所以她就給你一張銀行卡?而且一給就是十四萬?!還有那張畫,你哪來的錢?”
還在想怎麼回答,任甄又聽麥麥在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聲調和語速在升級,雙手交插在胸前,可見麥麥此刻對他充滿了戒心和憤怒,說話還是要謹慎一些。任甄認真的想了想,答道:“那晚酒吧下班的晚,又送一個朋友回家,到她家後,天就已經快亮了。怕你擔心我屁股都沒有坐熱,就趕回家了。”
勉強還說得通。
麥麥的臉色終於緩和了些,繼續道:“那十四萬塊錢是怎麼回事?還有那幅畫?你買了?”
“她要請我當她的保鏢,這是給我的報酬。”
“保鏢?”麥麥來了興趣,湊過去貼著任甄坐下,“那人是男的還是女的?”
“當然……是男的。”
“保鏢是不是像電視上要戴著墨鏡,每天幫別人打架?”
“……”
……
……
第二天一大早,按照昨晚約好的,任甄和阿牛、陳毅要出去喝早茶。
任甄覺得很奇怪,不就是吃早餐嗎,非說成是喝早茶?!也沒見過幾個人是真的隻是在喝茶的。
任甄對於喝茶什麼的沒什麼興趣,加上又要起早,所以起初是拒絕的。但陳毅非說他中了一千塊錢的體彩,必須要散點小財。按南方的迷信的說法,這頓非吃不可吃,不吃的話會如何如何。聽陳毅說得邪乎,他也隻能答應。
今天陰天,一路上除了風稍微大一點,行人少一點,並沒有什麼不同。
任甄走得很慢,加上昨晚沒睡好,哈氣連天,整個人看起來無精打采。
剛走過一個紅綠燈口……
突然發現前方天空中有罕見的奇景。灰藍的天空上突然飄來一團烏雲,烏雲裏麵又一點點滲出光亮,那刺眼的光就像是從水龍頭裏放出來的流水一樣,漸漸由小到大,溢滿了半邊天。在光綻放到極致的時候,烏雲轟的一下散去,出現了一個女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