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別人也一直沒有說自己是南鬥星君,都是自己一廂情願。
任甄還在整理思路,幾個城管的人就已經走到跟前了。
“喲,劉隊親自帶隊?”
大眼上前去和其中一個男人打招呼。
這個男人穿著城管的製服,長得尖嘴猴腮,嘴裏叼了根煙,四十歲出頭的模樣。
見是熟人,劉隊熱情的拍了拍大眼的肩膀,“是你小子,做什麼來了?”
“和朋友來買畫。你呢?又出來撈錢來了?”
聽到“撈錢”兩個字,劉隊的臉色微微有些尷尬。
不過每天出來掃蕩,臉皮已經變厚,他很快恢複了自然的神態,笑道:“你小子還真是沒個正形。你不知道,今年新來的大隊抓得很嚴。我們壓力也很大,工作嘛!”
“成,你忙。什麼時候出來喝兩杯。”
劉隊和大眼寒暄完,走到大媽麵前,瞬間把臉繃了起來:“你這是占道違規經營,不單要取締你的攤位,還要沒收東西。”
腔調變得很快,說變臉就變臉,簡直比唱京變那幫人還更加厲害。
任甄買完東西還不想走,他想看看這些穿製服的是怎麼撈錢的?
見任甄沒走,生姓愛湊熱鬧的大眼也就沒有挪步。
“劉隊,借一步說話,借一步說。”大媽把劉隊拉扯到一邊,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小聲道:“這點算是小意思,請哥幾個喝茶。”
邊說,邊往劉隊的口袋裏塞了幾張大鈔。
皺著眉往口袋裏瞟了一眼,劉隊道:“不行,這個是原則。你違規經營,本來就應該按規矩來的。”
表情依然很嚴肅,但是語氣聽上去已是緩和了許多。
“我做的是正經生意,也是為了有口飯吃。這樣吧,如果不放心的話,攤上的東西,您隨便挑一件。”
“這些什麼的值個什麼錢,別當我不知道。如果是你上回說的那幅畫我倒可以考慮。”
“什麼畫?”大媽凝神想了想,終於明白過來。原來是上一回,這些人又要沒收東西,她塞了些錢又說了不少好話,好不容易才給按住了。當時話趕話,她就隨口說了句,以後送張好的字畫給對方。
本來幾千塊錢的畫送給這幫人倒也沒什麼,如果真能辦成事的話,也省得三天兩頭的來折騰你。但是這下不好辦了,唯一的一幅畫剛給賣了。大媽的臉皺得像核桃皮似的,看看任甄,又看看劉隊,為難的道:“這剛給賣了,這不那小夥子,剛給買了。”
“那翻你那箱子,給我找一件寶貝出來。”
劉隊以為任甄是大眼的朋友,所以說起話來絲毫不遮掩。
“這個……”大媽慢吞吞的掀開箱子,正猶豫著要拿哪件出來的時候,卻被劉隊搶了先。他瞄準了一個看起來十分老舊的破爛盒子,一把撈了起來:“就它了。”
“這件不行,這件很貴的。換個別的吧。”
大媽越是這麼說,劉隊越發肯定手裏拿的東西是個值錢貨。他得意的搖搖頭,“不換,就它了!”
“劉隊,行行好吧,家裏最近困難。大女兒剛上初中。還等著用錢呢。”大媽開始抹眼淚。
旁邊剛被沒收東西的攤主聽到大媽的哭聲,也圍了上來。他們雖然同情大媽,卻也是敢怒不敢言。
目光越多,麵子越是得要!
劉隊的聲音更加大了起來:“你哭什麼呀?別人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呢。剛剛你不是說自願給我拿去檢驗來的嗎?檢驗完了,就還給你!還有你們這些看什麼,快走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