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駛的馬車卷起陣陣塵土,使人很容易產生有馬隊行過的錯覺。狂跑的馬兒早被“冥堡”安排在路上的暗捎注意到了,馬車行駛的很快但卻輕而易舉的躲開了,想來是自己人,但馬車太快使守在暗捎的人看不清駕車的人,駕駛馬車的人在到達“冥堡”大門口的時候及時勒住了韁繩,馬兒雙蹄騰空,發出一聲長鳴後才停了下來,人們這才看清駕車的是聽風。
聽風駕著馬車,將餘毒未清的沐雨和因失血而變的虛弱的蕭寒逸帶回“冥堡”。見聽風疲憊的模樣,再見到蕭寒逸那蒼白的臉色,堡裏的人著實時嚇了一跳。以前不管有多麼的凶險他們的少主從來沒有受過一絲一毫的傷,何曾像現在這般狼狽過,大夥一時不知道該怎麼作品才好,全都楞在馬車旁,幸好黎霧聽到回報和端木雪蠶一同趕了過來。:“你們還傻站在那裏做什麼,還不快把人扶進去。”黎霧見被聽風從馬車裏扶出來的蕭寒逸心下就時漏了一拍,連臉上慣有的淡定微笑與如春風般溫婉的語氣都變的急噪起來。聽到總管的吩咐大夥才醒過神來,上前七手八腳的把蕭寒逸和沐雨從馬車上扶下來,還有兩個人攙扶住顯然已經筋疲力盡的聽風,走進堡裏。:“阿霧,音、音兒怎麼樣了?”蕭寒逸從馬車上下來迫不及待的向黎霧問起莫音的情況,他的聲音因虛弱而感覺輕飄飄的。:“你放心,有我和端木師兄在,莫音沒事,你快進去休息吧。”黎霧和端木雪蠶替換掉攙扶著蕭寒逸的人,親自將他扶進堡裏。端木雪蠶對蕭寒逸是沒什麼好感,但再怎麼說他也算是自己的連襟總是不能袖手旁觀。他們兩個都清楚莫音現在的狀況很糟糕,可看蕭寒逸現在這副模樣也不能告訴他實話,黎霧一邊安慰著蕭寒逸,心裏卻是在打鼓。端木雪蠶自始至終沒開過口,可雙眉卻是擰的很緊,不過蕭寒逸現在可沒力氣去注意身邊兩個人的神色,他在鬼穀不僅割肉放血,還硬生生的接下了宗籽竹三掌受了相當嚴重的內傷,也就是他內力深厚,不然那還有命撐到回來。:“阿寒,這是、紅、紅桔梗的種、種子,你快把它、把它種上。”蕭寒逸把手伸進衣襟,拿出個染了血的錦袋交給黎霧。:“你放心,我馬上就去辦。”黎霧接過錦袋緊緊握在手裏。蕭寒逸這才安心的彎了彎嘴角,多日來緊繃的心緒一時鬆懈下來他竟昏了過去,惹得眾人又是一陣慌亂。
梨院
蕭寒逸被抬進莫音房間的隔壁房裏,這是黎霧安排的,他想蕭寒逸醒了一定會跑去看莫音,再說兩個都需要照顧這樣安排也方便些。
黎霧親自小心的把紅桔梗的種子種進白瓷花盆裏,撒好最後一層浮土之後他也就隻能幹坐著,沒辦法進行下一步。紅桔梗很特別,它雖對栽種的土質並沒有什麼要求,但卻對滋潤它生長的養分有特別的要求。它是不需要水的,要想使他發芽生長必須用鮮血來滋養它,而且從它還沒發芽到開花這四十九天內必須由一個人的血從頭到尾來滋養它才行,要是中途換了人,它便會枯萎。蕭寒逸在離開鬼穀時為了怕種子幹枯,就已經將自己的血滴在了上麵,現在已經沒辦法在換人了。看著躺在床上身受內傷、臉色發白的蕭寒逸,黎霧心裏七上八下的。剛給蕭寒逸把過脈,他所受的內傷不輕,對方出掌時是掌力十足絲毫沒有半分留情,就算是武功再高強、內力再深厚,這傷也要養上個十天半個月那還算快的,不知道到時候會不會留下什麼病根,本身就已經因失血和內傷而氣血兩虧,要是還要為紅桔梗而放血簡直就是自尋死路。:“都說夫妻是前世的冤家,今生是來互相討債的,你和莫音兩個一定是前世欠了彼此太多,所以這輩子才把彼此折騰成現在的樣子。”黎霧無奈的歎了口氣,走到床邊邊給蕭寒逸把脈邊說道。:“有工夫在這裏閑磨牙,還不如去想想有什麼法子壓製住姐姐的毒。”推門近來的端木雪蠶涼涼的說道。:“兩個人,一個身中巨毒生命垂危,一個為換解藥身受中傷氣血兩虧,唉!有情要比無情苦啊!”黎霧從身上拿出顆白藥丸喂進蕭寒逸嘴裏後起身說道。端木雪蠶沒搭話,他可沒閑情逸致說那些肉麻兮兮的話,他那小娘子一見自己姐姐病況嚴重就淚眼汪汪的說他是庸醫,他到不在乎初晴小瞧他的醫術,他最受不了霸王似的小娘子那淚眼汪汪的委屈模樣,那可是要比萬毒鑽心還難受。:“端木師兄,你守在這裏吧,就算不為阿逸,也得為紅桔梗,要是有人能在咱們眼皮底下對莫音下毒,那他也一定能把解藥給毀了。”黎霧知道端木雪蠶受初晴的影響,很不喜歡蕭寒逸,要是牽上莫音,他應該也不會拒絕,果然沒過一會端木雪蠶擰著眉坐了下來。隻要有人守著黎霧也就放心了,他離開蕭寒逸的房間,到隔壁去看莫音,要想辦法在紅桔梗開花前保住莫音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