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頭,蕭寒逸自從聽端木雪蠶和黎霧說莫音中的“啼血吟”唯一的解藥是種很稀少的紅桔梗花,便帶著聽風、沐雨程上快馬趕往鬼穀。這種紅桔梗你隻能得到種子回來自己種植,是沒有現成的花給你的,想要把種子變成花也是極不容易的,最麻煩的是隻有跪穀穀主—宗籽竹才有,而這鬼穀也卻如其名,穀中沒有任何草木、走獸,飛禽也就隻有代表著不詳的烏鴉,而唯一的一片湖水也是個隻靠雨水增補水量的死湖,湖邊上有一座用黑磚砌成的七層高的塔樓,那便是宗籽竹的住處—烏鴉塔,因塔頂常年有烏鴉盤旋鳴叫而得名。不要認為鬼穀隻是樣子嚇人而已,如果你這樣認為的話一定會被勾魂使者勾去魂魄丟掉性命。宗籽竹手下有三十六位勾魂使者,專殺負心薄幸的男子與□□無恥的女子,隻要讓她知道那裏有這樣的男人女子,她定會派手下人去取那人的心肝回來裝飾自己的閨房,不為錢財、不為權位,沒有人知道一個妙齡少女為什麼會住在這麼個鬼地方、為什麼會有這種古怪殺人的癖好,她的一切都是個迷。
端木雪蠶來到鬼穀已經十天了,到目前為止他都沒有見到宗籽竹的麵,但還好總算能進到穀裏來。:“那個什麼鬼穀穀主的怎麼這麼大架子,咱們都到了十天了她都還不露個麵,到底給不給咱們紅桔梗啊!”沐雨永遠都是最沉不住氣的。:“你閉嘴,沒看少主煩著呢嗎。”聽風重重的敲了沐雨後腦勺一計,對愣頭愣腦的同伴使了個眼色。要說著急,最急的莫過於他們的少主,當初他們兩個陪同少主快馬加鞭的趕到鬼穀,剛到穀口就被兩個麵如鬼魅的鬼差給攔住了去路,聽他們說是來找穀主求紅桔梗種子的,想來討人家的寶貝,人家怎麼可能歡迎,兩個鬼當即就趕他們走,直到他們報出“冥堡”的字號來兩個鬼使才去稟報了穀主。對於“紫瞳閻羅”她宗籽竹自然也是有所耳聞,再聽說他們是來向她求紅桔梗種子後,她竟然輕易的就讓他們進了穀,而且還讓他們在“烏鴉塔”三層住下,不過這一住就住了十天,最可恨的是十天來除了有鬼使來給他們送飯、送茶外連話都不說一句更別提見到宗籽竹了,畢竟是有求於人他們不能造次也隻好忍了,可日子一天天的過,已經不能在拖下去了。:“聽風、沐雨,咱們去會會架子擺的不小的宗穀主。”蕭寒逸的耐心已經在這十天內磨光了,莫音在堡裏還不知道怎麼樣,要是在拖下去他不願往下想。:“是少主,要是誰敢攔咱們,我就用飛針把他們射成刺蝟。”邊往外走,沐雨邊興奮的說道,他可是等的夠夠的了。聽風走在蕭寒逸身後,他和沐雨把蕭寒逸夾在中間,這樣省得敵人從前麵、背後攻擊傷到他。聽風可不像沐雨孩子心性,從進穀開始他就時刻戒備著。關於鬼穀的傳聞江湖上很少,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鬼穀裏的人做事狠辣殘忍,各個都是狠角色,不是輕易解決得了的,他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時刻注意著四周。宗籽竹住在“烏鴉塔”的最頂層,從第三層到第七層每一層都有八名勾魂使者守衛著,要是打起來其它層的鬼使還會來曾援,他們隱藏在塔樓裏,一但發現有人闖入便會攻擊。“烏鴉塔”的第一層是個寬敞的大廳,二層是刑房,三層則是休息的地方,而四、五、六,這三層都是空的,第七曾就是這裏的主人宗籽竹的閨房,那是個禁地,除了宗籽竹自己外沒人進去過,誤闖者隻有死路一條。蕭寒逸他們三個剛踏上通向四層的第一階台階就遭到了攻擊。不知道從那裏跳出來周身穿著黑色長袍子,長相恐怖的勾魂使者用不同的兵器對付要闖上樓的蕭寒逸他們,闖到第五層的時候沐雨的飛針用的差不多了,而且左手臂還受了點皮外傷,在第四層的時候他竟顧著痛快,結果飛針就亂打一氣浪費了太多。蕭寒逸到是沒什麼,聽風隻是感到有些吃力,對方不但武功了得而且在人書上站了上風,一一應付實在是太累。:“蕭少堡主,還是請回吧,主子有事還不能見你。”手握一把寒光逼人的彎刀,又一個勾魂使者上前警告他們。:“少、少廢話。”沐雨說著把身上最後的兩枚飛針打了過去,兩枚飛針被彎刀擋住,不過都釘進了刀身,那名勾魂使者握刀的虎口都被震裂開來流出血來,可見沐雨是用了全力,而此時的他不得不依靠聽風來支持自己的身子,手臂上的傷口流出來的血是黑色的,連嘴唇都逐漸變成了黑色,顯然是中了毒。:“告訴你多少次了不要莽撞,你就是不長記性。”聽風邊皺著眉教訓沐雨,邊一隻手從懷裏那出他們離堡前黎霧給他們帶的清毒丹喂給沐雨。:“下、下次、我、我一、一定記、記得。”沐雨扯了扯嘴唇有氣無力的說道。:“沐雨,你怎麼樣?”蕭寒逸站在一旁問道,他的臉已經掛霜,今天無論如何他都要拿到紅桔梗的種子,就算要把命搭在這裏他也要讓聽風、沐雨把種子帶回去,不過他不要別人受他的連累。:“少主,沐雨暈過去了,對方的毒很厲害,沐雨傷的不輕。”聽風封住沐雨身上的幾處大穴護住心脈,防止所中的毒傷及心脈,又從小瓷瓶裏到出兩顆清毒丹給沐雨硬灌下去。:“聽風,你帶上沐雨出穀去找大夫。”蕭寒逸盯著前麵握著彎刀的鬼使和又竄出來的幾個,沐雨從跟他開始就沒像今天這樣吃過這麼大的虧,他絕對要讓對方血債血償。:“不行,屬下要保護少主。”聽風怎肯拋下蕭寒逸離開,從被老堡主帶回“冥堡”開始,他這輩子唯一的作用就是跟在眼前一身白衣的少主身邊。:“你們誰也別想走,外人入穀有來無回。”另一個用雙刀的鬼使說罷揮刀衝將過來。蕭寒逸唇邊浮出冷笑把腰間的軟劍抽出來與衝過來的鬼使動起手來。蕭寒逸手中的那把軟劍因能纏於腰上故而取名為“盤腰”,它的劍柄是一個圓形的鏤空帶扣,而劍鞘便是他腰上佩帶的白色腰帶。這把劍是出自蕭寒逸的義父之手,他在打造這把劍的時候加入了很多不同的原料,又用不同的火候鍛造了七七四十九天,吹毛斷發,乃是天下難得一見的好劍。沒到三個回合,那個用雙刀的鬼使便被割開了喉嚨,一命嗚呼了。聽風又要護著沐雨,又要對付撲上的鬼使根本無暇在去支援蕭寒逸,他心裏這個急,不由得埋怨起自己護著的那個冒失鬼來。啪!啪!啪!從樓上傳來拍手的聲音,從樓梯上走下來了個穿著黑色衣裙頭,頭帶黑色兩邊有白色流蘇配飾薄紗的女人。:“蕭少堡主果然好功夫。”從麵紗後麵傳來陰颼颼的聲音,這個女人宛如從陰間而來周身都散發著陰氣。:“你就是宗籽竹?”蕭寒逸手握染滿鮮血的軟劍冷冷的問道,用餘光掃了掃周圍的情況,先前的幾個鬼使皆被他殺掉,聽風受了點輕微的內傷,和他交手的幾個人也沒討到便宜。:“正是,蕭少堡主既然是來求取紅桔梗的種子為何要與我的人動手?”宗籽竹的臉完全被黑紗遮擋住根本看不到她的表情,說話的語氣又總是冷冷的,想判斷出她的喜怒可不容易。:“宗穀主,並非蕭某誠心冒犯,隻是我妻子現在命懸一線急需紅桔梗來救命,所以蕭某才會與穀主的愛將們動手,還望宗穀主見諒。”蕭寒逸從懷裏拿出汗巾子擦掉劍上的血,將軟劍收回,抱拳對宗籽竹說道。行走江湖以來還是第一次與人如此這般費唇舌,就算是用搶的他也未必沒有勝算,隻是他不想把沐雨和聽風的性命搭在這裏。:“妻子?不知蕭少堡主何時成的親呀?是小女子在這窮山惡水阻隔了消息,怎麼江湖上一點風聲都沒有。”:“說來話長,請宗穀主親賜紅桔梗的種子吧,蕭某已在此處叨擾十日,我妻子所中的毒很是凶,要是在沒有解藥恐怕會有性命之憂。”:“鬼六、鬼七,你們帶傷了的去療傷,死了的丟到湖裏去。”跟在宗籽竹身後的兩名鬼使聽到吩咐後沒有多說半句話邊照吩咐的去處理了。:“蕭少堡主請移步到議事廳吧。”說著宗紫竹繼續往下走,蕭寒逸跟在她後麵,聽風架著沐雨也跟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