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恩也不知到底有沒有聽他說話,從椅子上滑落重重的跌落下地上,她伸手去拾那些碎玉,手顫抖著沒有掌握好力道,不小心被那切口劃破了手指,血滴落在雪地上綻開一朵妖嬈的花,言示璟驚覺抓著她的手臂要將她拉起來卻被一把甩開。
“被放棄的東西?言示璟為什麼你一定要把我們想得那麼無情,你覺得我們會眼睜睜的看著你去死嗎?就算是言啟瑞,到最後他會眼睜睜的看著你去死嗎?不是我們放棄你,是放棄了我們,都是你。”沈沐恩突然自嘲的笑了,“一定要這樣嗎?這才是你今天給我的生日禮物嗎?告訴我你到底多可恨,告訴我以後就算你要去死都不要管你嘛?”
“你們倒要幹嘛?今天一大清早,我就被皇帝找去了,問了一大推奇奇怪怪的問題不知所謂何事,然後又突然讓我自己去挑禮物,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又讓我回來了。然後你又來不明所以的找我大鬧一場,到底為什麼?你說啊!”沈沐恩撲上去拉著言示璟的衣襟死命的搖晃,不斷大聲質問著。
言示璟卻是反手一下子將她拉到懷裏,隻是環著她的腰身,任由她緊緊握起拳頭砸在自己身上。
為什麼?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想好了,不管她怎麼選,他都能好好的接受然後好心的祝福結束就轉身離開,可是為什麼一見到卻又說出那些話,為什麼明明想好的祝福真的到了嘴邊又變成了嘲諷刻薄,明明今天是她的生日,明明應該讓她笑才對,為什麼卻惹得她現在哭得這麼傷心。
沈沐恩卻是先緩了過來,退出言示璟的懷抱胡亂的摸了摸臉上的眼淚和鼻涕,直挺挺的伸出手臂也不管自己現在坐在雪地裏,臉上眼淚鼻涕顯得有多麼狼狽,還是眼睛一瞪惡狠狠的說道,“你走吧,我今天不想看見你。”
“秋茗......”
“走啊!”
言示璟再看了她一眼,嘴角浮出一絲苦笑,示意了一下呆愣在一旁的吉祥去將沈沐恩扶起來,然後歎了口氣,走了。
吉祥趕緊上去扶起沈沐恩,安慰著,“小姐,你和大皇子這是怎麼了?原來不是很好的嘛,怎麼突然就這樣?這些多久啊,你們都不知道吵了幾次了。”
沈沐恩眼神飄忽,失了氣力的軟軟的靠在吉祥身上,無奈道,“唉,沒辦法啊,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們兩個現在是話不投機半句多,不打起來就算萬福了。”
“打起來?那多半也是小姐你打他,大皇子怎麼會打你呢。”
“這就是異性相斥啊,男人和男人之間有的事說不通,打一架就好了,女人和女人要是說不通,一開始就不可能好了,可這男人和女人呢,打不得又說不了,終是落下一個疙瘩了。”沈沐恩也覺得自己今天怎麼突然感慨萬千起來,這也還沒到傷秋悲懷的時候啊。
她轉頭問著吉祥,“午飯可好了?”雖然生了那麼多莫名其妙的氣,但是沈沐恩還是在這時擠出一個微笑,“也不管那麼多了,先吃飽再說吧。”
閑池閣位置略偏,從閑池閣到宮門卻是有好長好長的一段路要走,偏偏此刻獨行,言示璟倒真是覺得心中無限寂寥啊,背著手慢慢悠悠的踏雪而行,卻無心賞這風景。
那些質疑嘲諷誤解失望的聲音以後一定不會少,可是能怎麼樣,無怨無悔這樣的話也是自己說的。
快行至宮門前便看見家中的一個侍女急急忙忙向自己跑來,氣喘籲籲的跑到跟前好容易喘勻了氣行了禮,說著,“王爺,王妃她暈倒了!”
言示璟一驚問道,“怎麼了?可有請大夫。”
那侍女的語氣裏聽不出驚慌,卻是滿是喜色的說道,“請了請了,大夫說是喜脈,王爺,王妃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