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修婉雖然很不願意坐到言啟瑞和她姐姐旁邊去,可她剛想在沈沐恩邊上坐下,就被年舒儀一個眼神招了回去,很是不情願的坐下了,哀怨的盯著和言示璟打得火熱的沈沐恩,小聲的抱怨著,秋茗你都不救我。
應允之很是自然的在沈沐恩旁邊坐下了,自己喝起茶來。施柳兒一時愣在當場沒人理會,她麵上一冷看了一眼沈沐恩,調整好表情坐到了應允之旁邊去。
沈沐恩很是激動向言示璟顯擺自己今天來的時候很是明智的帶了調料,等一下可以去抓野味然後烤著吃。言示璟也算是個無肉不歡的人,聽她這麼說也是樂嗬,說自己可以怎麼怎麼抓兔子,說到激動之處還手舞足蹈起來。
恰恰這時皇帝和皇後進來了,一瞬間剛剛還喧鬧的大廳靜了下來,所有人都跪下請安。
言示璟一癟嘴,心裏有些虛不知道自己那麼張牙舞爪的樣子有沒有被這兩人看見。
趙皇後當然是看見了,對著他的後腦勺很是一陣白眼,至於皇帝,一進來就被言示璟吸引去了目光,隻是他的眼神一移又投到了沈沐恩身上,寥寥一眼然後定了心神,走上正座準備叫開宴。
這時言啟瑞則拉著年舒儀往前一跪,拱手說道,“父皇,現下啟瑞領著舒儀來向您告罪。”
皇帝眉毛一橫問道,“告罪何事啊?”
年舒儀緩緩言之。“今日臣女身子不適,未有那麼多體力親自步行上山,二皇子心細,要臣女先有人抬著上山,但我們深知此番是違了陛下的意願的。故此來向陛下告罪。”
“父皇,此當真是兒臣的主意,兒臣又以皇子之名壓她,她強不過兒臣,隻得服命。若是父皇覺得有罪就罰兒臣一人便可。”一句話攬了所有的罪過。
皇帝卻笑了,招手讓他們先起來,“自然是身子為重,不用勉強,啟瑞顧得周全,舒儀你若有何閃失,那年老頭又到朕耳根子邊上念叨,那就不好了。”
他頓了頓,眼神在這兩人間打量了好一會兒,問皇後,“如今倒覺得這兩人當真是般配啊,你說是不是?”
你說你問誰不好,非問最不樂意這一對的皇後,皇後挑著眉,淡淡的說,“皇上瞧著般配就是般配,臣妾不敢多說。”
“哈哈哈,小輩麵前你也如此失禮,你不過就是不滿朕還不為示璟指婚這事嘛。這不是他還沒有心上人嘛,他若也有什麼心上人,朕也為他指一門婚,到時候雙喜臨門皇家盛世啊。”皇帝笑著,眼睛卻看到了言示璟和沈沐恩兩個人身上,卻不想在場的另一人開了腔。
施柳兒緩緩而出款款跪下,這每一個動作都像是排練好了的,連跪下衣擺展來時的形狀都拿捏的極好,“陛下,臣女施柳兒鬥膽有一事相求。”
皇帝看了她一眼,大抵是認出這人是誰,問道,“你又有何事?”
“陛下,臣女隻上次壽宴見到大皇子之後,就對大皇子一見傾心,回去之後茶飯不思情愫漸濃。臣女深知自己身份,寧做一名側妃也願常伴大皇子左右。”她一句說盡多少癡情,語末已是淚眼婆娑,到底當真是愛癡了愛深了。
沈沐恩歎了一口氣,其實這癡情之人難免做出些傻事,現在看來這施柳兒倒是人品不差,隻是為人處事上略有不足,難免高傲自大一點了。
皇帝還沒發話,趙皇後便先搶了話去,“你當真喜歡璟兒,今生非他不嫁了?”
“當真!”
“皇上,這世間難免有情人,瑞兒舒儀如此,這施小姐亦是如此,現在隻差璟兒的意思了?”趙皇後倒是不緊不慢的分析著如今的形勢,看來今天這二人是賜婚賜定了。
皇上厲眼一掃言示璟,問道,“示璟,那你的意思呢?”
“我…我……”言示璟半天沒憋出一個字來,讓人看著就心急。他低著頭想了想,突然轉臉去看沈沐恩。
沈沐恩被他這麼一看,心裏一驚,你看我幹嘛!這種時候你看我幹嘛!
這一下兩個人心裏都慌了,施柳兒看著言示璟去看沈沐恩去了,臉都綠了。
隻是這是誰都沒看見,皇帝的眼中閃過一絲冷冽,他輕哼了一聲,像是決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