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關於蜀山至寶天機印,你知道多少?”重樓離去前,她抱著一絲希望問道。
重樓停住了離去的腳步,側頭笑道:“你指望我一個魔界尊者,對人間小小蜀山派的機密了解多少?”
看重樓周身騰起陣法光芒,人影已轉眼不見。木染歎息一聲,看來此事還得她自己去查。
盤坐在湖心,雙手呈太極狀,將水靈珠懸浮於胸腹之間。丹田浮起五靈法陣逆轉,將水靈珠化為絲絲縷縷的靈氣,漸漸納入下丹田。
額上的鳳凰尾羽圖騰漸漸褪去,發色也慢慢轉換成了烏黑。木染鬆了口氣,終於感到體內的靈力不再暴虐而狂躁。
待十日之後長卿醒來,他們便要即刻趕回蜀山,不能再耽擱了。
夢境之中沒有安寧,隻有無邊的苦痛。
很痛苦,很痛苦。他能感覺到體內有兩股暴烈的火焰元力在不斷的廝殺,經脈從四肢開始寸寸斷裂,勢如破竹。而他隻能看著,仿佛這不是自己的身體那樣,袖手旁觀無力反抗。
恍惚中,有一股力量進入了自己的身體,如同充滿著生機的清泉,柔和的裹住了自己的心脈,讓自己能存有最後一點生機。
我是誰?
想起來了,我叫徐長卿。
發生了什麼事?
有人在我運功之時偷襲,我受了重傷。
理智慢慢回籠,他卻又跌入了無盡的夢境之中。
夢中,紫衣女子頭戴著苗疆的銀飾,柔柔的喚他,承燁、業平、長卿。
他輕易的記起,自小他就經常夢到這個女子。然而伴隨著這個紫衣女子的出現,他總會夢到另外一個白衣女子。
夢到紫衣女子時,他隻感到她對自己深深的愛慕與嗬護,他卻從來不明白那是為什麼。而夢到那個白衣女子時,他卻往往突然湧起沒來由的痛悔,往往是在睡夢中心悸著驚醒。
紫影在夢中漸漸淡去,他的身邊出現了三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
其中一個盈盈笑著望向他,他無比熟悉那笑容,脫口而出喚道:“染兒。”就向那她奔去。但她的身形不斷倒退,他無論如何都捉不到她的衣角。
染兒向他露出了一個哀傷的笑容,輕輕搖搖頭,示意他向她身邊看去。
他轉過身,看到了另一個“染兒”,這個女子如弱柳扶風,嬌弱的外表卻掩飾不了她內在的堅韌。她用同染兒一模一樣的麵孔,一模一樣的眼睛望著自己,深情而懷戀。
“你是誰?”他問道。
“我是莫愁。盧門莫氏,你的妻。”那女子道。
他突然覺得自己的頭像是炸裂了一半疼痛,無數回憶叫囂著想要破土而出,卻被另外一個聲音無情的打斷。
“我們是朱雀。”冷冷的女聲正如它的主人一般,仿佛不存在任何感情。
他抬頭,望著第三個“染兒”,那女子火紅的頭發披散在身後,血紅的眸子冷然看著他,額上帶著鳳凰尾羽的圖騰。
驀然,染兒和莫愁都消失不見,而朱雀的身影卻離他越來越遠,那血紅的眸子看著他,時而淒婉,時而絕望,時而冷然。他奔跑著,不斷地奔跑著去試圖抓住她,讓她不要離開。然而她卻還是消散於空中,他隻握到了她消散時的一抹虛影。
“染兒!”長卿大汗淋漓從夢中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