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一幅奇畫蘊奧妙玄機(1 / 2)

師道之真諦,在於傳道、授業、解惑。一通道人望著眼前這個百般珍愛的徒弟,回顧茫茫雲詭波譎的修真修仙界,前路莫測,感慨萬千,眼眸中情不自禁地流露出深邃溫煦如冬日陽光般的暖意和期望。前路都要靠自己去闖,命運沉沉浮浮要自己去曆盡惡風險浪,他唯一可做的是教功法,指明路,授經驗。

他深知,盡管真心向道,胸懷仁義,但有時還是會犯幾乎不可饒恕的錯誤,讓他自己一生自責,心如蟲咬。他又欲言還休地對武鬆說:“超知覺的最高境界是他心通,也是有不同境界、層次的,也會出現幻影幻象,迷惑人的心智,讓人犯下難以彌補的大錯,甚至犯下滔天大罪。你凡事一定要三思而後行,不要放任自己的性子,甚至對於敵人,也不要太過暴戾,任何時候,都不要殺氣太重,有時,你真的不知道,殺的是朋友還是敵人!”一通道人說著時,竟然有點一反常態,不似那個豁達開朗、整日樂嗬嗬、童心不泯的師傅,他語重心長,但他哽咽的語調中透著那樣深深自責的沉痛。同時,他的蒼老的眸子,閃爍著隱隱約約的淚光。

小武鬆是外麵粗獷豪放,而內心柔情細致的人,他覺察到師傅心中是那樣堵著一種擺不脫的寒冷心事,會如一頭隱藏在心頭的野獸,偷襲般地折騰他,而師傅每每是壓行將其壓下去,忍辱負重地履行著一個修行者的使命。在黑夜般迷茫的心靈世界中,那上天賦予的使命,也許是唯一的光明,指引著自己前行,不被自責的沉痛吞噬掉,不在悔恨中**。小武鬆對師傅是發自內心的尊重,他不會輕浮地,不知深淺地說出心中的感觸,去詢問師傅的心事,他知道,也許有一天機緣成熟,師傅會告訴他。

師傅那一刻往事在心中波濤洶湧,他那麼寂寞孤單,身體微微地顫抖。好像他內心隱秘的沉痛,比他身上受的傷還要痛。

一通道人忽然警醒地說:“大敵當前,危機四伏,敵強我弱,要趕快隱藏起來,你一定要記住,不可硬拚,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小武鬆懂得師傅說話總想傳授更多的江湖經驗給自己,話語不免有些絮叨。他笑了笑,說:“師傅,我們去哪兒躲呢?”

一通道人身上的機警睿智,那真是非同一般的強大,熬過最漫長的黑暗與最孤獨的心情,在曠日持久的人世滄桑中曆練,方有如此的定力,瞬間判斷出麵臨大事的輕重緩急。他抖落一身風霜般地抖落了滿身沉痛的氣息,瞬間又綻露出長者世事洞明皆學問的曠達笑容,悠悠地說:“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這叫燈下黑。”

一通道人忽然禁了聲,對著柴扉門外的一塊石頭努了努嘴。小武鬆望了望,那是一塊極其平凡的石頭,沒有什麼特殊的。小武鬆有點迷惑不解。他默默地望著師傅。師傅一幅大敵當前的嚴謹表情,滿臉肅然凝重。

一通道人又從懷中掏出了那幅奇畫。他小心翼翼地展開那幅畫,顯出對那幅奇畫的百般珍愛。他把那幅畫慎重地掛在床頭,臉上掠過一絲憂慮,他重傷在身,不可施法先布陣保護好那幅奇畫,他隻得迫不得已地冒險行事。他必須速戰速決,當機立斷。他再次機警地掃視了一眼四周,終於對著那幅奇畫開始念咒語。一眨眼間,那幅畫中的一片山水中的森林草木,忽然如狂風驟然刮過,搖搖曳曳,波波動動,如綠波綠海洶湧澎湃。一會兒,那隻雪域靈提從那綠樹草森的青枝綠葉中跳了出來,跳到柴扉門外,陡地落地長大,竟然長大到一丈長開外,在那綠茵茵的草地上騰躍縱跳,機敏異常,龍騰虎躍,威風凜凜,強悍雄壯。

一通道人如逢深情厚誼的故友,他的臉上如沐春風地蕩漾開知交朋友間的熱情洋溢、喜氣盈盈。那隻雪域靈提,亦是望著一通道人時,雙眼中靈獸的凶猛犀利的光芒,瞬間溫和地閃了幾閃,透出一種特殊意味的友善。那雪域靈提向一通道人點了點頭,好像向一通道人示意問候,那樣高大威猛,卻搖頭擺尾地讓人發自內心地喜愛。小武鬆略帶少年稚氣地露出一臉的喜愛之色。他跟隨師傅十幾年,竟然不知道師傅有這樣的一隻靈獸,要是平時放出來,他就有一個好朋友可以相伴相隨地玩玩了,有朋自畫中來,不亦悅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