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蘭花狐仙女發現,小武鬆笑出一臉的憨態可掬,童心大悅。他歡叫一聲,說:“師傅,我們的茅草屋頂住進了鬆鼠,我們有朋友鄰居了。”
一通道人躺在床上哼哼地故意咳了幾聲,說:“是嗎?我看不是鬆鼠,是狐狸吧。”
小武鬆有點詫異,說:“師傅,你在深山老林中修練千年,連鬆鼠的聲音,也聽不出來嗎?”小武鬆忽地嗬嗬大樂,說:“師傅,你該不會說你這千年以來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練神仙功吧,師傅,連鬆鼠和狐狸的聲音也分不清,那修練也太枯燥而缺乏情趣了吧!”
一通道人有點調笑,又有逗弄,又有點意味深長地說:“師傅過的橋比你走的路多,你敢不敢和我打個賭,我敢肯定那是隻狐狸。”
小武鬆大感興趣,轉過身來,確鑿無疑地說:“我當然敢賭,我相信那百分之百是一隻小小的可愛的鬆鼠,師傅,你說怎麼個賭法?”
一通道人嗬嗬地悠悠然樂了。他欠起了半邊身體,說:“還是老辦法,我若是贏了,你連續三個月每晚為我按肩捶腰。至於你贏了嘛一哦,你好像從來沒贏過羅?”
小武鬆樂此不疲地說:“打賭這個遊戲其樂無窮,相信總會天道酬勤,讓我贏你一次。那我就說了,要是我贏了,那就讓我多陪伴你幾日,這幾****要讓我好好觀賞觀賞你藏著的那幅奇畫,還要把那隻雪域靈提
放出來,好好陪我玩幾天,行嗎?”
一通道人有點開懷大笑地說:“那當然行,你要是贏了師傅,你獨自去曆練,那師傅就放心多羅!”
小武鬆剛剛說了句:“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那我們就說定了,不許反悔。”忽然,幾枚鬆果落在了他的頭上,輕飄飄的,沒有一點風聲,聽不出一點動靜,讓武鬆的頭上生疼,方從與師傅的談話中回過神來。他撿起了三枚鬆果,呀地一聲,歡呼雀躍地說:“師傅,你瞧,鬆鼠愛吃的鬆果都落下來了,你就等著認輸吧!”
一通道人畢竟有千年的道行,那是有超凡脫俗的功能靈力的,即便處於談笑風生,閑聊無忌的狀態下,他依然可以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其實,那道白光一臨近茅草屋,他便嗅到了那一股狐的氣味。重傷之身,不宜開天目觀看,但狐類畢竟是**,一般魔性都比較重,還是小心防範一點好。他開天目一看,原來是那樣一隻靈靈秀秀的小狐狸,看去善性較好。
一通道人曠達一笑,樂嗬嗬地說:“徒兒,看來將有一隻美麗秀氣的狐狸與你有緣,有她陪伴你,你此生就熱鬧不寂寞了。但你也要小心狐狸是很狡猾的羅,別被她纏住了,一生被情所困”。一通道人還沒說完,就有那麼一連串硬硬的鬆果向一通道人淩空飛擊而去。一通道人一驚,但轉眼間便淡然以待,他曲起中指一彈,一個太極陰陽八卦圖從他的中指上騰起,一道金光從太極陰陽八卦圖上騰射而出,迎著那一連串的堅硬鬆果,準確無誤地一一擊落。一通道人朗聲而笑地說:“武鬆徒兒啊,此隻狐狸美麗是美麗,但脾氣有點躁哦,動不動就愛出手傷人喲,你此一生可要小心防範她一點羅,不然有得你受的,到時惹不起,你就逃,逃得遠遠的,讓她找不著你,她就拿你沒辦法了。”一通道人說著,忍不住又揚聲而笑,但很快用一隻手掌捂住了胸口,他的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一通道人剛講完,那蘭花狐仙女躲在屋頂,臉上真的有點惱羞成怒,氣呼呼的,滿臉粉中透怒,那一雙秀氣的柳眉倒豎時,那一雙盈盈欲語的大眸子,那一刻那樣溫柔全消了,露出一種靈異之光閃閃的眼神,驀地竟然從懷中拿出那輕易從不示人的紅丹珠,運起神功,那紅丹珠竟然騰起百丈靈光,紅霞霞的,映亮了一方天空。那蘭花狐仙女竟然忘了用紅丹珠的大忌,那樣怒而忘情地忘記了母親的千叮萬囑。母親告誡過她,使用紅丹珠時,要盡量地不激發紅丹珠暴發出自身的靈光,那樣的話,紅丹珠存萬年的道行,一旦那樣毫無顧忌地釋放出來,可以直上雲霄,那樣太過張揚,在眾目睽睽之下,必引起那些邪惡之人,妖道獸魔的貪婪搶奪霸占之心,那必然招來眾多的橫禍,危及自身性命。
那一刻,蘭花狐仙女直接激發出那千古罕見的紅丹珠的靈力,伸手一揮,一道紅光和白光交融在一起的光柱,向那千米之外射出,在那片蔥蔥蘢蘢的鬆樹林中一旋繞,一顆顆堅硬的鬆果,從那樹林中招呼了過來,分成五排,從那茅草屋的窗口,五串並排地向一通道人射去。那勁道凶猛百倍,不是有神通道行,幾乎望不出那是一枚枚的鬆果,而是那樣連為一體的五根木棒,從窗口伸進去那樣直戳一通道人。
一通道人驚呼一聲,一臉的驚詫和震驚。一通道人並不是懼怕那蘭花狐仙女的襲擊而大驚失色,出於應付,而是一望見那紅丹珠而臉上陡然變色。他認出了那是千萬年來修真修仙界中傳說的紅丹珠。那紅丹珠可是修仙界的至寶,其神通道行就有萬年以上,其法力無窮,據說天下還罕有法寶可以與其匹敵。千萬年來,那些欲稱霸修真修仙界,壯大自身實力的門派,曾無數次地派出弟子追尋,但他終是一無所獲,好像隨著那隻萬年修練的紅狐的失蹤,那隻紅丹珠也隨之蹤影全無。一通道人怎麼也沒有料到,他今生今世竟然有機會見到此千萬年來修真修仙修界爭奪不休的紅丹珠。他見那五串堅硬的鬆果,已然襲近,他又曲起五指,五個手指上騰起五個太極陰陽八卦圖,五道金光從五個太極陰陽八卦圖上騰飛而起,迎著那五串鬆果,準確無誤地一一擊落。但一通道人大出意料的是,那正中間的一串鬆果,在與他發出的一道金光相撞擊時,竟然一分為二,那較鬆鬆疏疏的一串鬆果,避開了那五道金光的迎擊,竟然繞一道狐線,向一通道人迎麵擊來。那快如閃電的偷襲,迫得一通道人微微有一點慌亂。他一擺頭,以為可以避開那串鬆果的直線攻擊。但事出意料的事,往往是變中有變。那分出的一串鬆果,竟然又變直線襲擊為狐線繞擊。一通道人雖然道行高深,但在詭詐之術麵前往往道行高深的人亦會馬失前蹄。那眨眼之間的工夫,一通道人在重傷在身的情況下,竟然避無可避,嘩地一下像雞下蛋一樣,那十數枚鬆果竟全落在了一通道人的頭發間。望上去,那頭發像一個亂蓬蓬的雞窩,堆了一堆鬆果蛋。望上去,一通道人的樣子確實是那樣有點狼狽,有點滑稽。一通道人全神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