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落落的嘴角垂下去,眼睛裏蒙上一層陰鬱,“不,我和爸媽很久沒見了,他們不同意我和我的丈夫在一起,三年之前我就離開了。”
陸璃之啟了啟口想問官落落的丈夫是誰,但還是壓了下去,陸璃之回國後也沒去看望官父官母,無論對誰,都是一種折磨。隻是沒想到官落落竟然重蹈覆轍,可想他們會有多傷心。
“你是在等人嗎?”陸璃之尷尬地換了話題。
“嗯,但是他來不了了,”官落落的失望寫在了臉上,竟顯得有些清苦,“我等司機接我回去,沒想到你和林競還是朋友。”
陸璃之朝官落落的視線望去,林競也向這邊望過來,三個人相視一笑。
“我也是一年前回國的,”陸璃之解釋道,“林競幫了我很多,我們現在也住一起。”
“那真的很好,你們的感情一直很好,”官落落有些滄桑地笑著,“我的司機到了。”
門口停了一輛凱迪拉克,可見官落落嫁的很好,她的丈夫家室一定很顯赫。
“那好,我也要去吃飯了。”陸璃之從口袋裏抽出自己的名片給她。
兩個人互換了聯係方式以後,官落落說,“以後記得常聯係,我剛回國,朋友也不多。”
陸璃之笑著點頭,然後去扶她,正好擋住了小Sam。陸璃之一直把官落落送到門口,才折返回到座位上。
林競一直用一種異樣的目光望著官落落離去的方向,陸璃之忍不住問,“你在看什麼?”
“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她了,”林競皺著眉頭說,“我也是聽以前的朋友說她和她父母脫離關係了,想想真是唏噓。”
陸璃之若有所思地歎了一口氣,“伯父伯母一定很難過,可惜......”
“是啊,”林競惋惜似的搖搖頭,“一個女兒和他們決裂,另外一個女兒……”
陸璃之的心突然的刺痛,像被紮進了一根毒針,毒素蔓延到內心的最深處,把那些記憶都逼了出來。她不願意再去提起官莞莞的名字,她就像年少時的記憶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變得模糊。
“你想起了她嗎?”林競猶豫了很久才問。她一直都不敢問官莞莞的事情,隻知道她死了,還是在別人的口中得知。那段時間她和陸璃之斷了聯係,過了一年陸璃之才回她email。
陸璃之吸了吸鼻子,“當年我們多年輕多好,不訴離傷,就像南柯一夢。”
林競沉默了,陸璃之也不再說話。
當年的她們,好像是幸運兒,形影不離,互相為伴,把這段友情都嵌進彼此的生命裏。許過許多願望,一起旅行,一起流浪。最後卻都散落在天涯,林競甚至連官莞莞的最後一麵都沒有緣分見到。
林競也不願去想起她,這好像是她和陸璃之共有的最深一道傷口,即使愈合,但是疤痕已經永遠抹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