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
“呀啊啊——!!”
到了現在才終於回過神來的那些坐在主席台上的白癡女生們發出尖叫聲。甚至還有的直接從主席台上被嚇得摔落到地上,但是卻像是完全感受不到痛一樣,整個人都愣住了。
“快,快,快跑啊!呀——!!”
在一名女生被眼前這幅羅刹之境給嚇得拉起書包準備跑開前,被我所踢的足球直接撞飛的一名足球部的後衛飛到了她的身前,並且還在主席台上滾了兩圈。
被嚇得整個人說不出話的那個女生就這樣直接後退了幾步,摔倒在地麵上。
“既然是觀眾的話,那就給我好好的待到最後一秒啊……還有三個。嗯,還有二個。”
就像是第三人稱視角在看著自己的身體行動一樣的奇異感覺湧上心頭,現在的我真的是我嗎?這個強的不像話的我,這個冰冷無情的我,真的是……我嗎?
還是說,這就是我本來的樣子呢?
但是,都已經無所謂了。
現在的我隻需要擊潰他們就是了。
“別別別打我!我隻是個守門的!我並沒有去參加那個遊戲,真的沒有!我隻是一個守門的,不用去練習踢球。再說了,我怎麼可能會去踢那隻貓呢!”
在完全失控的我準備將這倒數第二個人,這個守門員給順勢踢爆時,我稍微停住了。
球也因此在我的腳前久違的再次與地麵接觸,輕輕彈起,向著邊緣處滾落。看都沒看一眼的我左腿稍微一伸,便用腳將其勾了回來。
“……你說你,你真的沒有參加那個遊戲是嗎。”
“是的是的!我真的沒有一起去!”
那個被嚇得抱著頭弓起身子害怕被球踢中的守門員在看到我停下來時,便露出慶幸的小眼神,兩隻手高高的舉起表示投降,毫無反抗之意。
“那我問你。”
腳上踮著足球的我向著他緩緩走去,已經無法露出任何表情的我以清晰的嗓音問道:
“你,在上周六的那個時候有在場嗎?”
“呃!這,這個,這個我……”
被我問到的那個守門員有些不知所措的小小後退了一步,眼瞳也有浮遊不定的到處亂瞟,在看了看我身後那些倒下的部員們之後,有些畏畏縮縮的忙搖搖頭。
“怎、怎麼可能,我周六都沒來學——”
“撒謊。”
他的話這句話並沒能說完。
猶如離弦之弩的足球從他的身旁飛馳而過,將球網高高的向後頂起,像是一個駝背嚴重的現代年輕人一樣。球在球網上旋轉了一會,便向著反方向緩緩滾了過來。
低頭看著剛剛險些將自己的頭給踢爆的足球,被嚇得大小便失禁的守門員雙腿軟趴趴的向著地上倒去。他整個人都像是脫力一般的坐在地上,兩眼一片發白。
“看著暴行發生卻什麼都不做的人,其性質與那些正在施行暴行的人有什麼區別!”
這句小時候夏律對我囑咐過數次的警戒話語瞬間脫口而出。此刻我也明白了,此刻的我的確是清醒的。用痛苦來教育這些社會上的失敗品的人正是我自己,並不是那個黑色的我。這句由小律囑咐過自己屢次的台詞,正是自己渴望著有一天能夠對誰說出這麼來的話。
用來保護自己的外衣,以嫁禍責任的外衣已經被我自己給脫下了呀……
但是這又能怎樣?
該做的事情還是隻有一個。
將足球勾起,隨意性的將球帶過去的我用著像是在公園裏散步的步調走向球中場。
呆呆的佇立在地上的子豪茫然四顧的望著周圍倒下每個部員們,最終將視線彙集在來到了自己身前的這個惡魔時,便當機立斷的跪倒在地。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我錯了,真的對不起!”
“這樣哦……呐,你之前不是還在說,‘要是我說了對不起,你能原諒我嗎?就算是你不說對不起,你又能拿我怎樣呢?’對吧?”
既然已經卸下了虛偽的外衣,幹脆直接的我低頭看著他,露出笑容。
“怎麼了,現在是決定要道歉了對吧?”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對不起!是我害死那隻貓的!但是,這全不是我的錯,他們,他,他,他,他都有踢。對不起!”
毫無自尊心而言的子豪磕著頭,頭在地麵上用力的撞著。因為他的頭發都被發蠟高高的豎立起來,所以額頭也是完全的露出,馬上邊紅了一片,並滲出血絲來。
看著這樣的子豪,我輕笑著點了點頭。
“這樣喔,那我就原諒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