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逐漸西下,天邊留下一抹殘紅如血,清風襲來,竟讓人感到絲絲涼意。寬闊的大道上車輛極少,偶爾有一輛車駛過,也會極速改變方向,拉開與他們三人之間的距離,任誰看到這般情況,都會感覺到怪異。
“老李,撒個尿好了沒有,我們該走了”,錢擁光站了起來,朝越野車背麵喊了一聲。
“好了,好了”,老李從車子背麵走了出來,雙手握著一把衝鋒槍,槍口正對錢擁光。
“老李,你這是?”錢擁光心中一驚,難道他要殺了我們兄弟,可這是為了什麼?
錢無緒大驚失色的從地上翻身爬起,“老李,有話好好說,大家也是拚了命才逃過一劫的”。
李師傅麵無表情,端著槍淡淡說道,“對不起了,你們往後退,我的一大家人還在不遠處山村中等我,我需要車!”。
錢無緒兩兄弟緩緩後退,直至路牙下,聽到李師傅的話,他們心中稍定。
“老李,我們可以帶你去,萬一有個意外也好有個照應”,錢擁光試著說服道。
“不用了,我們不順路,你們要北上,而我還要南下,況且車子也坐不下那麼多人,你們兩兄弟保重”,說話間李師傅已經退到車門處,再次警告道,“小夥子,別亂來,逼急了我會開槍的”。
這句話是說給錢擁光聽的,他也會怕錢擁光會突然報複,如同報複那個瘦小男子,李師傅隨後上了越野車,車立即發動,絕塵而去。
看著飛速離開視線的車尾燈,錢無緒苦笑著歎了一口氣,“唉,這是唱的哪出啊,我們的東西這下全沒了”。
“你看我像****麼?”錢擁光突然問了一句,而後自問自答,“我看你也不像啊,那為什麼總有****來欺負我們,真是操蛋”。
“老大,我們找車子追,老子咽不下這口氣”。
“追什麼追,他也隻是為了回家,保護他的…..”,錢無緒突然覺得有些暈眩,東倒西歪的一屁股坐到地上,胃中一陣翻滾,連連幹嘔,除了滿嘴的苦水,什麼東西都沒有吐出來。
“老大,沒事吧”,錢擁光見此景,連忙走過去,拍了拍錢無緒的背部。
錢無緒擺了擺手,聲音很沉重,“擁光,我們回家這一路,危險一定還很多,不光要注意喪屍,更要防範的是人,人比這些無腦的喪屍更可怕,無論如何,我們自己都不能做出有違人倫的事,但如果覺察到有人要傷害我們性命,立即搞死他”。
說完這番話,錢無緒從地上重新站了起來,此刻看上去,精神好了很多,他舉起雙手,仰天大吼,“我好餓啊!!!”。
錢擁光笑了笑,也摸了摸自己的肚皮,這一天還真沒吃什麼東西。
“走,帶你找吃的去!”。
“你這是往回走啊,你不是還想回到那個路口吧?天已經黑了,我們沒車,太危險了”,錢擁光跟在錢無緒身後,籌措道。
“我們不可能一直都待在車上,再說了,總得找個地方過夜吧,你想凍死?”。錢無緒沒有回頭,依舊大踏步前進。
“我沒槍啊,連個棍子都沒有………”
“還有路燈就夠了……..”。
夜晚如實來臨,耳邊寒風嗚咽,天空更像是一整塊黑幕,絲毫光亮不透,空氣中偶爾會有一絲絲血腥氣飄蕩。
路燈下的兩人,裹緊外套,彎腰埋頭走著,將近一個多小時後,他們已經看到了那個如同墳場一般的路口,亂七八糟停放的車輛還在,隻不過中間被擠出一個車位的縫隙,縫隙中有兩三個喪屍在遊蕩,應該是他們下午走後,從其中某輛車內,擠爬出來。
錢無緒甩著手,邊走邊活動筋骨,側麵的錢擁光不可思議的叫道,“老大,你不是想去找喪屍練練手吧?別走了,我靠,慘了….”
兩隻喪屍已經發現了他們,歪著腦袋,跌跌撞撞的從車輛中奔來,看衣服,一個生前是警察,一個生前應該是做生意的,脖子上掛著一根金項鏈,甩來甩去。
錢無緒毫無懼意,大踏步迎了上去,後麵的錢擁光看著他老大的背影,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似乎麵前的這個人已經蛻變,變的很強大。
無可奈何,他隻有硬著頭皮上了,也許是受錢無緒的影響,此刻錢擁光也徹底放鬆下來,兩隻喪屍,剛好一人一個。
錢無緒位置比較靠前,已經接近他的警察喪屍,疾跑之下,枯燥的雙手大大張開,還沒等他雙手合上,錢無緒就地一個翻滾,從喪屍手臂下滾過,半蹲在他的左側麵,這次動作十分標準,無可挑剔。
緊隨其後的是另一隻商人喪屍,大大的腦袋改變了方向,眼看就要朝剛穩定身體的錢無緒撲下。
說時遲,那時快,錢擁光幾步助跑,高高抬起右腿,重重踹在商人喪屍腰部,喪屍打了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這邊的錢擁光眼明手快,右手向警察喪屍腰部撈去,奪下一把警棍,狠狠向喪屍已經歪向右邊的腦袋砸下,伴隨著骨裂的聲音,喪屍腦袋已經徹底靠在了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