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晶瑩則對他們的行為進行了深層次的分析:“不過話又說回來,其實現在走了也沒有什麼不好,否則到時候和黑麵神真刀真槍地幹起來,這樣的人十有八九都會成為逃兵或叛徒。”
龍振認為她的提法有點偏頗,立即糾正道:“話可不能這麼說,人是會變的,既可以變好,也可以變壞,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準,留下來的人如果不好好地約束自己,任意胡來,也極有可能會走上邪路。”
夏楚坦誠地直抒胸臆:“我肯定不會,這麼難得的機會,不好好學,不但對不起父老鄉親和學校老師,更對不起自己。”
最有意思的是馮宏義、高洋洋和林愛武三人的回答,當問到他們的看法和抉擇時,馮宏義堅定地說:“我們在報名前就已經想好了,既然選擇了學武,就不能當軟骨頭,死也要死在功夫班。”
高洋洋說:“不瞞你說,我們三個在報名前有一個口頭約定:無論再苦再累,也必須堅持下去,自動離校者,需向其他兩人分別支付一千六百八十八元違約金,所以誰都不會輕易地輸掉這筆錢。”
林愛武帶著玩世不恭的口吻說:“他倆說的都不是實話,是走是留,也要根據具體情況而定,什麼約定不約定,全是胡扯。”
他一下了蒙了,一時無法分清他們說的究竟是不是真話,馮宏義的母親和哥哥是市裏的實權人物,住市府大院,平日裏小車進小車出;高洋洋的父親是個千萬富翁,從小就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林愛武的姑父、姨媽等好幾個親戚在國外都有大生意,聽說他家也正在準備申請移民。他們報讀功夫班已屬不易,能堅持下去更是難得的可貴,因此也沒有必要去過分較真。
一波剛平,一波又起。接著廚房又出現了問題,首先是馬大嫂和布隆梅前來報告,反映最近半個月來接連出現的怪異,廚房飯廳常常可以聽到不明原因的各種聲音,有時像竊竊私語,有時似咬牙切齒,有時如蟲豸低吟,原來僅是晚上值夜班和淩晨起來準備早餐時偶爾聽到,後來則變成了不分日夜,她們尋遍了所有屋子的每一個角落,試圖找到聲音的來源,可是忙了半天,連一個老鼠洞也沒有見到。第二件是從這個星期開始,經常丟失東西,有時是倉庫的米麵,有時是廚房的食物,更誇張的是昨天馬大嫂上早班時,中間隻去了一趟衛生間。回來時發現放在案桌上的幾十個熱氣騰騰的饅頭包子居然不翼而飛。
這天下午,兩位廚師一起來到了辦公室。
布隆梅在講述事情經過時從容不迫,那神態,像在講述一個動人的故事,臉上的表情也隨著聲音的高低而不停地轉換變化。她皮膚光滑白皙,一頭青絲在腦後梳成馬尾,眼睛雖然略嫌細小,但也自有一番風韻。聽說功夫班需要廚師,便主動前來應聘,程玉峰見她有廚師證,說話委婉輕柔,身上充滿活力,問了一下經曆出身,又填了個表,便收下了。
“總的來說就這些,再這樣下去可怎麼辦,我倆都是女人,天生膽子小,希望學校盡快想辦法解決。”接著又對旁邊的搭檔說,“你看有沒有什麼需要補充的地方?”
馬大嫂忽閃著大眼,小巧的嘴巴半啟,似乎還帶著幾分羞澀:“沒——有。”她看上去約模二十五六歲,小麥色皮膚,說話慢悠悠的,但幹起活來卻很利索。她是經熟人介紹進來的,據說自幼父母雙亡,由哥嫂扶養長大,曾經在好幾家酒店賓館幹過,從打雜到頗有名氣的廚師,擅長各種菜肴和糕點麵包。
當時三人都在,對於她倆的訴說,雖然有點出乎意料,但卻並不感到愕然和震驚,因為他們知道,既然是頗有年頭的古宅,又毗鄰怪異事件頻發的舊王宮,出一點詭譎之事也算正常,更何況周圍還有一些對他們恨之入骨、必欲除之而後快的對手和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