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郭致遠一早就去監牢尋張承,張承正好當班,遠遠一見郭致遠就大喜過望地跑了過來,連連點頭哈腰道:“恭喜公子,賀喜公子,這幾日京城裏到處都在傳公子您的故事呢,都說您是天上的星宿下凡,將來鐵定是要封侯稱相的,小人正準備過幾日去府上拜望一下,向公子您討杯喜酒喝喝呢,不曾想公子居然親自來看小人了,真是折煞小人了……”。
雖然張承的馬屁拍得著實有點肉麻,不過郭致遠還是很高興的,因為這意味著張承願意追隨自己的可能性更大了,笑笑道:“張大哥客氣了,這次我爹能沉冤得雪,張大哥你功不可沒,我爹也說了,要我一定要好好感謝張大哥呢!……”。
張承臉上笑開了花,連連道:“能夠替郭侍郎和郭公子辦事,那是小人的榮幸,怎敢言謝啊……”。
郭致遠就趁機把自己已經確定要外放古田縣的消息說了,重重地拍了拍張承的肩膀道:“張大哥,我現在外放了七品縣令,但身邊卻沒有幾個能辦事的人,所以我希望你能來幫幫我……”。
張承臉上的笑容就有些僵硬了,他之所以這麼盡心盡力地幫郭致遠,自然是看好郭致遠,郭致遠發達了,自然也少不了他的好處,特別是聽說郭正域無罪釋放,很可能還要升官,而郭致遠自己也被皇帝賜下了官身,他的巴結之心就更加熱切了。
但是聽說郭致遠居然是外放到福建古田縣去當縣令去了,他心裏就有些犯嘀咕了,他是從小在京城長大的,在京城土生土長的人看來除了京城這天子腳下,別的地方那都是遠不能比的,古田縣那窮地方更是隻能算南蠻之地。而他雖然隻是個沒品級的牢頭,但在街坊鄰居眼裏他卻是有頭有臉的官麵人物,雖說每個月俸祿不高,可油水卻著實不少,要他放棄這一切跟著郭致遠去那窮山惡水的古田縣,著實讓他有些猶豫了。
郭致遠一看張承的表情,就知道他的想法了,強扭的瓜不甜,隻能在心裏歎了一口氣,從口袋裏掏出兩百兩銀票塞到張承手裏,苦笑道:“張大哥,是我讓你為難了,這裏有點錢,算是之前你幫我辦事的一點謝儀,別嫌少,我不日就要離京赴任,就不向張大哥你辭行了,你多保重!……”說完就調頭轉身離開了。
張承定定地望著手裏的銀票,這幾日來他跟著郭致遠東奔西走的一幕幕在腦海裏不停閃過,心裏也是無比糾結,收下這筆錢,也就意味著郭致遠已經還了他的人情,以後很難再有交集,自己究竟是選擇繼續在京城過自己的安逸日子,還是選擇跟著郭致遠一起去打拚,去冒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