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婉兒一心想著破案,自然就沒郭致遠那麼多心思了,對趙士禎冷笑一聲道:“趙舍人,我們是順天府過來查案的,你家老仆死了,你還有心思在這裏鼓搗這些玩意,莫非你對你家老仆之死早在意料之中?……”。
郭致遠暗暗點頭,看來這楚婉兒說她對偵查案件頗有心得倒有不是完全吹牛,上來就抓住了疑點,並用上了心理戰術,趙士禎措不及防之下自然容易露出破綻,所以郭致遠也沒有製止楚婉兒對趙士禎逼問,隻在一旁靜靜地觀察趙士禎的反應。
趙士禎抬起頭,瞟了幾人一眼,冷哼一聲道:“順天府不是已經派仵作來過了嗎?老夫雖官銜不高,卻非尋常百姓,你們三番五次上門打擾是何道理?!真當老夫好欺負嗎?你們要查案盡管查,但要是想往老夫頭上胡亂安插罪名,說不得老夫要與你們上大理寺理論一番!……”。
楚婉兒想不到趙士禎辭鋒如此銳利,而他們這個查案組合本就是扯起虎皮充大旗上不得台麵的,一時間也有些語塞了,郭致遠也暗暗心驚,看來這個趙士禎果然不簡單,雖癡迷火器卻並非那種完全不通俗事的科研狂人,要從他這裏打開突破口隻怕不那麼容易呢。
對付這種人一味用強肯定是不行的,必須軟硬兼施,好在郭致遠前世當過市長秘書,少不了要和科研單位那些老頭子打交道,這方麵倒也有些經驗,連忙上前對趙士禎恭敬道:“趙舍人誤會了,我們並不是懷疑趙舍人,實是此案還有些疑點,上司命我等重新勘查,據我所知,死去這老仆曾服侍趙先生三十年之久,主仆深情,想必趙先生舍人也希望案情大白吧,我們也是職責所在,如有得罪之處,還請趙舍人海涵……”。
郭致遠這話說得滴水不漏,軟中有硬,趙士禎也不好再推脫,這才放下手中的火銃,拍了拍胸前的汙漬,倨傲道:“我家老仆係自殺身亡再清楚不過了,不知還有何疑點可言,不過你們既然過來調查,老夫一定配合,有什麼要問的快問,問完速速離去,不要耽誤老夫鑽研火器,若是想撈什麼好處,老夫家貧如洗,你們就別打歪主意了!……”。
趙士禎居然把自己當成上門敲詐的官差了,郭致遠暗暗好笑,不過這樣也好,可以讓趙士禎放鬆警惕,就裝作有些失望的樣子拱拱手道:“多謝趙舍人配合,我們也是例行公事,還請趙舍人將當時的情形詳細告之,至於是否是自殺,自由上司去定案……”。
趙士禎冷哼一聲,麵無表情地道:“也沒什麼好說的,周良是跟了我三十年的老仆,幾日前家裏賬房裏少了一筆錢,我並沒有怪罪於他,他卻十分自責,昨天晚上,我在武英殿當職,回來才聽說周良自殺了,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你們可以問問小翠,她才是現場見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