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她滿身滲血的鞭痕時,彩菱哇地一聲就吐了出來。我讓她端了一盆熱水過來,忍著濃濃的惡心感把淩豔秋身上的血汙小心地擦掉了。
這一身的傷,比起我初見她那會兒有過之而無不及,我實在無法想象寬爺到底是怎樣一個變態,他對著這樣絕世無雙的女人都下得去手。
淩豔秋從頭至尾都沒講話,就那樣目光呆滯地趴著,任憑我們兩個給她擦拭傷口。我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好,她除掉寬爺的計劃還沒有開始實施,自己就要被折磨死了,她能熬得下去嗎?
我和淩豔秋是同仇敵愾的,對寬爺同意恨之入骨,巴不得他死掉。但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寬爺的勢力盤根錯節,想要除掉他再脫身,恐怕不容易。
我把她身上的傷全部處理好過後,讓彩菱去把水倒了,這才小聲問她,“豔秋姐姐,那個荷包到底怎麼回事?你明知道寬爺的為人怎麼還讓他發現呢?”
淩豔秋沉默了很久,才重重吐了一口氣道,“是大夫人,那個殺千刀的女人從我以前住的小公寓裏翻出來的。夕夕,我要殺了這個女人。”
“她……不是那麼好殺的吧?”
“是不好殺,但殺了,我尚能有片刻的寧靜,如果不殺,我要不了多久就被她害死了。若非她一直在寬爺麵前興風作浪,他還不至於要置我於死地。”
“可是,她畢竟是陳家的大小姐,背景不弱,你……”
“我自有辦法,別擔心我。你快去看看阿峰,他今朝為我強出頭,以寬爺的脾氣肯定不會饒恕他的,興許要借著家法的名義對他下黑手。”
淩豔秋這樣一說我也擔心了,糾結了一下還是離開了,急急地往前院去了。我都不曉得他們把褚峰帶到哪兒了,隻能一邊走一邊問,才曉得他被帶到漕幫的祠堂去了。
漕幫祠堂是曆代舵主和十二堂主的放置牌位的地方,整個漕幫對這個地方都很虔誠。那地方離寬爺的府邸不遠,我急急趕過去時,這邊已經圍聚了好多的人。
褚峰被五花大綁在了祠堂外麵的四根圓形柱頭上,身上是四根沉重的鐵鏈拴著,懸空在柱子中央。
寬爺拿著長鞭站在柱頭下,一臉肅殺之氣。他的身後,除了護衛之外,還有兩個看起來很富貴,但我不認識的人。
有一個穿著西裝革履,大約三十來歲,頭發是中分頭,五官長得很普通,有些微胖。另外一個是個圓臉的矮胖子,穿著長袍,外麵套了件對襟馬褂,一臉諂媚的笑容。
兩人盯著褚峰在指指點點,小聲議論著,“方世鑫,你看看褚峰這小子,真他媽是活膩了,居然敢勾搭小嫂子,也不看看那是誰的女人……”
“曹玉貴,這是真的假的?如果此事是真的,那他也太沒原則了。咱們漕幫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聽著兩人對話,我才曉得這就是漕幫四大堂主其中之二,一個是曹玉貴,一個是方世鑫,兩人看起來都不是什麼好人。一個信口雌黃,一個趨炎附勢。
我本想反駁他們的,但眼下顧不得了,於是推開他們兩個朝裏麵的寬爺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