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哥,我覺得肯定是黑三角那邊出事了,前兩天這裏不是抓了個人嘛,聽說就是那神龍見頭不見尾的白鯊的爪牙。我草,你想想啊,白鯊的爪牙是啥子身份,肯定把那家夥一哈就整上火了塞。”
“有可能,老子們幹事情還是小心點兒,別遇上那些殺千刀的龜兒子就倒大黴了。”
“別講了別講了,吃飯吃飯,吃完趕緊上船,不在這兒呆了。”
這兩四川人的對話我都盡收耳底,特別好奇那個被抓的人到底是誰,會否是塔納呢?除了他能整出點兒動靜來之外,好像也沒別的人了。
我睨了眼老A,他又在進攻那盤辣子雞,吃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還不亦樂乎。他好像還是第一次吃這麼地道的四川菜,這吃相真難看。
等兩個四川人走了過後,我湊近老A問道,“老A,你的那個線人是不是就在警局上班?”
“嗯,怎麼了?”他吸了吸鼻涕,抬頭一臉茫然地看著我。
“你去打聽一下,他們局子裏是否抓了一個我的人,問清楚一些。”
“……好,我馬上就問!”
老A見我神色凝重,連忙走出去打電話了。我盯著桌上的菜肴,想起老A剛才那豪邁的吃相,好像忽然間沒了胃口,就要了一碗米飯,就著那盤四川泡菜吃,還別有一番滋味。
不一會兒,老A就又進來了,臉色十分陰霾,“Jon,確實抓了個人,我聽他形容有點像塔納,人現在還被拘留著,你看咱們怎麼辦?”
“這地方不好談,你先跟我回酒店吧,大家再從長計議!”
我很快買了單,跟老A打了個車就往我定的酒店去了。這個酒店離機場不太遠,是一個價格適中的商務酒店,所以出入查得都不太嚴。
進了房間過後,老A才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訴給了我,他說人是前天夜裏被抓的,好像是剛從遊輪上下來就被盯上了。他根據線人的描述猜出此人就是塔納,目前剛送到邊郊的看守所裏拘留,等候提審。
末了,他又道,“Jon,我們要去救人嗎?”
“不!”我擺擺手,立即拒絕了,“塔納既然是被秦漠飛故意放走的,那麼他一定會派人監視他的行動。剛下遊輪就被抓,這仿佛說不過去。”
“可是,他也是我們的人啊,就不能……”
“不能,老A,秦漠飛和阿飛都非等閑之輩,他們不會莫名其妙放走塔納的。我們現在正是四麵楚歌時期,小不忍則亂大謀,懂嗎?”
我無法告訴老A在秦漠飛手裏有一份摩斯密碼名單,他們一旦破譯我們都將在劫難逃。現在我正在想辦法明哲保身,從這場風雨中逃離出來。
所以我不能冒險,塔納也好,索菲婭也罷,還有老A,他們一旦不聽我命令出了事,那就怪不得我冷血無情了。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們都是亡命之徒,都不能指望誰太仁慈。
當然,我若落得那般境地,同樣也不會抱什麼希望的。
老A聽罷深意地瞄了我一眼,“嗯”了一聲沒講話了。他心裏是不滿我的,可很多的事情我不能夠跟他說透,這種事說透了毫無意義。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道,“你先回泰國吧,我會想辦法的。”
“那也行,我先走了!”他輕歎一聲,拎著包就出門了。
我隨即也跟著出門了,因為我確定他不會去泰國,肯定是要去救人,我既然明著阻止不了他,就隻能跟在後麵看能否幫的上忙,雖然我十分不情願。
果然不出我所料,老A在離開酒店過後就直接打了個車往郊區那邊去了。我直接租了酒店的接待車,悄悄就跟上去了。他目的很明確,就是位於邊郊的看守所。
幸好也是夜裏,他沒有警覺我跟在後麵,出租車開到邊郊一個紅綠燈路口的時候他就下車了。他站在那邊張望了好一會兒,忽然有一輛摩托車來接他了。
騎摩托車的人可能是他手裏的線人,兩人一路飛馳,速度很快。我悄悄跟了過去,直接就跟到了看守所外麵的路口,這是一個異常堅固的地方,戒備森嚴。
老A和那線人下車過後,走到看守所外麵牆角的地方站了很久,兩人似乎在商量著什麼。他們站的地方很隱蔽,所以看不到周邊的情況,但我看到了。
看守所東邊的哨樓上出現了好幾個人影,似乎都在看老A所站的位置。那線人在跟他說了些什麼後就又折回來騎著車往左側方向離開了,那是直接進入看守所大門的方向。
我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卻也不敢發信息給老A,就把車開到比較隱秘的地方盯著那邊。我剛把車停好還沒回神,哨樓上的探照燈忽然直接照在了老A身上,與此同時,無數警察也從左側路口飛快地衝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