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曾是我的座右銘,因為我覺得這世間很醜惡,什麼親情,愛情和友情,通通都是假的。我在那樣一個晦暗的地方長大,心理上早就有些扭曲,所以我對敵人十分的凶殘。
隻是,可能我的人性還沒有完全泯滅,我心裏還渴望有個心愛的女人。所以我愛了商穎,又愛了歡顏,她們都是我真心付出過的女人。
也所以,我很完整地詮釋了什麼叫“英雄氣短,兒女情長”這八個字的意思,真他媽的狗血。
半小時過後,程婉卿給我發來了一封電子郵件,是日程表,寫了跟那三家家主見麵的時間和具體談話內容,她做得很詳細。末了還加了一句:馳恩,如果你還猶豫,我就要幫你下決心了。
我把這句話翻來覆去看了很久,又默默開始抽煙了,窗外寒風刮得嗚嗚的,跟末日來臨似得。我怔怔看著窗外墨黑的天際,好像看到了媽媽的影子,她在哭,哭著跟我說不要死去……
……
果不其然,成業集團自從秦漠楓接手過後,股票就一瀉千裏,短短數天已經跌了百分之三十多。
無數輿論壓向了剛接手公司的秦漠楓,各種流言蜚語瞬間就冒出來了,包括他性取向的問題。好在他很不以為然,依然我行我素地出現公眾麵前。
就這個時期,秦漠飛的中邦實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占了魔都,接連投資了兩個讓政府那邊的人熱血沸騰的項目。除此之外,他積極地與媒體合作,曝光度極高。
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他這樣做可能還有別的目的,並非隻是想立足而已。
我也沒閑著,在周六這天約了薛寶欣、陳酒兄弟倆和甄陽秋幾人來RICH酒吧裏,仔細談關於收購的問題。因為這策劃早已經做好,而很多細節也分別跟這三家的當家人提過,他們都沒太大異議。
所以會麵的時候,大家的情緒都很放鬆。主要是會麵是開放式會麵,也不存在藏著掖著的問題。並且我隻收購單一的板塊,並非是全部產業,比較好處理。
程婉卿把策劃書拿出來過後,很公式化地道,“在座的幾位都是董事長最好的朋友,我也就不多說什麼寒暄的話了。這次的收購方案全部在這裏,大家可以傳閱一下。若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問我,我會很詳細地為大家解答。”
“三爺,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知道你承諾的股份可否兌現?”
問話的是陳酒,他之所以特別熱衷我收購陳家的事,也就是為了我承諾過的百分之十的股份。Matthiola公司目前的市值已經到了千億,所以這承諾是相當誘人的。
我斜睨他一眼,微微點了點頭,“我說過的話,從來不會更改。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我的前提是你們要絕對的服從我,否則時不時給我來點陽奉陰違的事兒,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陳魁像是知道我在含沙射影,訕訕笑了下沒講話。
倒是陳酒淺淺一笑,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薛寶欣和甄陽秋,道,“三爺的話我陳酒幾時反抗過啊,你放心,公司壯大過後你掌舵,我們都跟著你混。對不對陽秋?”
被陳酒拉下水的甄陽秋蹙了蹙眉,道,“三爺的意思是我們僅僅是得到了股份,但你不準備讓我們參與決策了?”
“是!”我瞥了他一眼,又道,“我從來不讓誰掌控我的公司,不光是你們,包括婉卿都是。我習慣自己決策,這事情一開始就跟你們說過,不過現在想反悔我也不阻攔,隨你們。”
金門世家的大家族個個都精的跟猴似得,並且手段毒辣。在場的每個人都是兩副麵孔,暗地裏跟我也不是那麼和諧,我不會愚蠢得讓他們來瓜分我的公司。
給點兒股份,分點兒紅利,算是對他們最大的仁慈。
現在魔都的市場很不穩定,再加上秦漠飛一直跟他們幾家水火不容,任何單獨的個體都抵不過他的手段。所以他們才會急急地找上我希望我收購,這樣既保護了產業,又得到了利益,兩全其美。
但我不會讓他們把我當成遮風避雨的港灣和跳板,所以我要絕對地掌握他們。
我這話一出大家都沉默了,好一會兒薛寶欣才道,“老三,你這樣做是不是太武斷了些?你也不懂我們的門道,怎麼能做出正確的決策?”
“你們的產業管理層不變,但CEO隻有婉卿一個,我隻負責提供大的方向決策。如果你們對這還不滿的話,那今天的會麵當是我請你們喝酒,隨意!”
“我答應!”
我話剛說完,陳酒就忙不迭地表態了。他這樣一說,薛寶欣和甄陽秋都有些尷尬,兩人麵麵相覷一眼後,也都微微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程婉卿見狀把擬定好的合同拿了出來,都分發了下去。我淡淡掃了他們幾人一眼,從容地端起酒杯抿了口,涼涼笑了。